怀安公主的伤势并没有大碍,左脚崴伤,有些红肿,右脚也没有摔到骨头,太医一番诊治,敷了膏药后,交代卧床静养半月就能恢复。 可绯烟宫的气氛却异常凝重,陈皇后刚安抚好昏迷醒来的荣亲王,就匆匆赶来绯烟宫,轻声问道:“公主可有醒来?情绪如何?” 之前太医开了一副安神汤药给怀安公主喝,怀安公主已经昏睡了一个多时辰。 怀安公主的几个宫女听到陈皇后的询问,吓得瘫跪在地,大宫女山彤硬着头皮哭丧着答道:“回,回禀娘娘,殿下已经醒了,但醒来后说,说是要,要出家。” 陈皇后心里一紧,快步走到怀安公主塌前,把伺候的宫人挥退,坐到塌边,轻轻的揽过小公主的背,柔声道:“芮儿,母后在这里,有什么委屈跟母后说好不好。” 怀安公主紧闭着眼,把头埋到陈皇后怀里,泪珠不断滚落,看得陈皇后心疼不已。 “芮儿,”陈皇后也不禁红了眼眶,想到一贯宝贝的女儿,险些死在刺客刀下,陈皇后呼吸都不顺畅,一向雍容华贵的脸上闪过阴狠:“芮儿放心,你父皇已经派了神机营接手刺杀一案,母后也向你保证,一定不会放过幕后之人,好不好。” 怀安公主痛快的在陈皇后怀里哭了一场,发泄够了,才哑着嗓子问道:“七弟怎么样了,可有受伤?” 陈皇后摇摇头,轻抚着怀安公主的秀发,温声道:“荣儿没有受伤,已经醒过来了,本想来看你,但天色已晚,被母后拦住了。” 怀安公主颔首,喃喃道:“七弟没事就好。” 陈皇后听着女儿的喃语,狠狠心,一巴掌拍到怀安公主的肩上,虽然没用多大力气,但怀安公主仍是觉得痛,抬头红着眼看向陈皇后。 陈皇后眼眶湿润,拉着怀安公主的手,郑重地说道:“你和荣儿都是母后的命根子,在母后眼里你和荣儿同样重要,以后万不可做出牺牲自己的决定,听到了没有。你要是有个万一,你让母后下半辈子怎么过?” 怀安公主扯了扯嘴角,扑到陈皇后怀里,嗡声道:“我是姐姐,护着荣儿是应该的。” 陈皇后气结,随即又软下来,怜惜道:“不会再有以后了,母后保证一定会保护好你和荣儿,那些欺侮你们的人,母后自会好好收拾他们。” 说到欺侮,怀安公主就想起祁青远,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呜咽道:“母后,儿臣明日就出家为尼。” 陈皇后一惊,扬声道:“芮儿,不得胡言,不要吓母后。” 怀安公主悲声道:“儿臣宁愿死在刺客刀下,还能得到一个好的谥号,但今日,今日儿臣在上千人面前,丢尽了女子颜面,儿臣不出家还能如何?” “不可!”陈皇后紧抱着怀安公主,颤声道:“你是皇家嫡公主,是大赵最尊贵的女子之一,谁敢非议你。明日母后就下旨,为你和东胜赐婚,你知道你表哥很疼你的,你外祖一家都等着你及笄后嫁过去。” 怀安公主苦笑着摇头道:“就算表兄肯看在我嫡公主的身份上娶我,背后也会受人指指点点,我又何必连累表兄,陈家书香世家,最看重的不就是名誉二字么陈皇后见女儿一脸死灰,知道怀安公主的倔脾气又犯了,一急,脱口失声道:“再不济你还可以嫁给祁青远!” 怀安公主一听到祁青远的名字,就怒火中烧,尖声道:“我不要,他只会欺负我,小时候欺负我,现在还是欺负我,我不要让他的诡计得逞!” “芮儿,”陈皇后把怀安公主抱在怀里,不断安抚,待她渐渐平静下来,试探问道:“芮儿,你刚才说谁小时候欺负你?” 此刻祁青远在小公主心里就是十恶不赦的大混蛋,回忆起两人初见时,祁青远就出卖了她,不是欺负是什么,怀安公主抽了抽鼻子,不想提到有关祁青远的话题,闭嘴不言。 陈皇后见女儿安静下来,也不敢多问,只轻轻的拍着小公主的背,让她好好歇息,只是心中对怀安公主刚才说的话,到底留了心。 祁青远一大早,就被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他虽有苦肉计的心思,但也的的确确挨了一刀,昨夜又硬是熬到于磊顺利出府的消息传来才歇下。 一大早就被吵醒,自是不悦,全身上下又被包得严严实实,行动甚为不便,只得出声唤道:“来人。” 在外候着的力勤听到声音,忙开门进来,快步扶起祁青远,连声道:“世子爷身边的一平管事来了,给少爷送了不少好东西,现在在外侯着呢。” 祁青远顺着力勤的身子起身,由他扶出门一看,旷心斋的小院内堆满了东西,一水的香楠木家具不说,还有陶瓷、金银各色摆件。 “大少爷,世子爷吩咐说,您屋里的家具摆件,都有些年头了,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