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相识有段时日了,怪不得有一次他留我用膳,谢槐玉也在。”江窈咂舌道。 “那这事儿可就好办多了。”郑太后很是欣慰,“建章如此讨喜,你在他那里用过膳,是他这辈子修来的福气。” “原来他就是谢清嵘么……”江窈处于震惊中。 “他就是那种,觉得众人皆醉我独醒,好像天底下没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郑太后唏嘘,“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在江窈听来,这等于变相的夸自己,她谦逊道:“哪里哪里。” 郑太后:“……” 江窈命人备好马车,又让连枝做了一碟海棠酥,就当是借花献佛。 谢槐玉再怎么说,也是过继到他膝下的,在江窈的理解中,谢清嵘护犊子是应该的,就像郑太后一直护她是一个道理。不知者无罪,之前他谢清嵘跟个老顽童似的,放纵下人偷她辛辛苦苦钓上来的纪念品。 想想都心酸,本来打算回去好吃好喝伺候着的纪念品,就这么被人打了牙祭。 她正式以建章公主的身份上门,总得备点薄礼。 江窈走到半道才反应过来,她对送礼这件事没什么观念,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给人送礼,过去她都是负责收礼的,甚至利欲熏心的……分为三六九等,不大合眼的就直接压箱底。 轮到她自己送礼,才发现……这是一件值得费心思的事情。 就好比她府里送出的宝贝,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自己手里。 —— 雅舍,此时谢清嵘正坐在檐下,时不时逗着手边的鸟笼。 没等江窈说清楚来意,谢清嵘朝她躬身道:“草民见过建章公主。” 江窈摸不透谢清嵘的意思,既然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为什么今天才道破,好像他早已知道她的来意。 果然,等她按照郑太后事先嘱咐的,磕磕巴巴说完来意。 谢清嵘摸了摸胡须,发难道:“谢槐玉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江窈答道:“他在国子监授课于我,自然关我的事。” “这只能证明你和他经常打照面而已,就像上次老夫做东,你和他都来我这儿蹭吃蹭喝一样。”谢清嵘继续逗着鸟。 “恐怕您还不知道吧,”江窈委婉的暗示道,“我可是他的关门弟子,独一份的,不行你等他出来,亲口去问问他。” “你这激将法,学得还不够火候。”谢清嵘决定给她指条明路,“谢槐玉一般这种时候,已经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明人不说暗话,他之前对于我而言,可能仅仅是授课的夫子,往后说不定……”江窈大大方方道,“就是我府上的人了。” “口说无凭。”谢清嵘起了逗她的心思,能让谢槐玉魂牵梦绕的女子,他好奇多时了。 江窈将盛放糕点的匣子撂下,“您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走了。到时候御林军找不到我,把你这雅舍都给拆了信不信?” 谢清嵘打开一看,评价道:“我说他那阵子魔怔似的,天天来找我讨教,我现在才有几分相信,你确实是他的关门弟子。” 江窈:“……”看在她家谢夫子的份上,她才不要和老不正经的计较。 江窈将连日以来的事情道出,说到可气的地方时振振有辞,像个愤青附体,“连我皇祖母都尊称您一声谢先贤,可见您是个明事理的,您说句公道话吧。” 谢清嵘喂鸟吃完食,一派散懒,“那敢情好,一个谢槐玉倒下去,千千万的后生仔站出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