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以前不这样,他帮她回过微信,还打趣叫她别误会,不过是在帮她。也帮她做过戏,应付邢佳。从来都是洒脱的,今天却用一种陌生的口吻,说她好追。 说她好追,跟说她好泡有什么分别。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粒尘埃,被他看低,踩在了脚底,不屑一提。 不是别人,偏偏是他。 涂南已经不只是生气,只要想到看低她的是石青临,就觉得无比烦闷。工作上越来越默契,私底下,他却这么看她。 她往前倾,两条手臂撑在膝头,扶住脸,觉得心底有一处揪着,揪得难受,忍不住冷笑,自言自语:“莫名其妙。”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句是在说石青临,还是说自己。 ※※※ 接下来几天,谁也没见到谁。 石青临敏锐地察觉到,涂南是刻意避开了他。 他坐在办公室里,对着开着的电脑,电脑上飘着的还是《剑飞天》的游戏标志,早已休屏。 尽管她现在一定就在隔壁,却做到了让他一面也见不到。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连个偶遇都没有。 安佩正在办公桌边核对事项进程,一边翻了翻他面前堆积的文件,讶异道:“你居然把这么多工作都做完了?” “嗯。”当然都做完了,本来是为了看电影赶的,这几天则完全是为赶而赶,工作的时候才可以暂时放下别的事情。 有点可笑,工作效率反而更高了。 石青临抬起左臂,想看一眼时间,却先注意到了表带,看见表带上有一笔颜色,他才发现自己戴错了表。 这只表他只在涂南醉酒作画那天戴过,那天她拿笔从他手腕到虎口画了一笔石青,毁了他一件衬衫,以及这一根表带。衬衫早扔了,虎口的痕迹也洗清了,只有这只表,数月以来没再戴过,就这么放着,之前从没拿错过,今天出门的时候却拿错了,又戴在了腕上。 秒针在走,时针指在下午四点,而日期已到了周末。 工作做完了,时间有了,他却没办法再约涂南。 石青临想抽烟,但这念头最终被他压下去了。 安佩正高兴着,“这周我终于可以不加班了,早知道今天不来了。” 他说:“忙完这些你就回去。” 安佩喜上眉梢,二话不说,拿了相关的文件就准备送去各部门,忽听石青临问:“涂南现在怎么样了?” 她现在对他动不动就问起涂南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啊,最近也是拼命工作,”她把文件抱在怀里,停在门口说:“简直没日没夜地画。” 石青临转头看过来,“有多久了?” “好几天了吧,我查过出入记录,她最近几乎天天凌晨回去,可是一大清早就又来了,我都怀疑她是不是住在画室里了。” “为什么不汇报?” “啊?”安佩一头雾水,“这种事情也要汇报吗?” 难怪最近总是见不到她。石青临霍然起身,出办公室。 安佩见他直往画室而去,快步跟上去,就见他已经站在那里敲响了门。 不轻不重的三下,他压着力道,也压着耐心。 门里没有回应。 安佩故意开玩笑,“也许她是急着早点画完走人呢。” 石青临忽然看她一眼,安佩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