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就建议直接去雀儿家去找她。 谢兰馨想着还从来没去过雀儿家呢,也欣然同意。 天青和月白都是知道雀儿家在哪儿的,这段时间她们也去过不少次了。在她们带路下,谢兰馨一点也不费劲地就找到了雀儿家。 此时的雀儿家却是一片哭声。 ☆、第十三章 卖儿卖女 雀儿这一天约好和兰馨去摘沙果,当然不会起得晚,一大早就把柱子从被窝里挖出来,很快就收拾好了,准备出门。 可刚开了门就见到了好久没回家的爹。 她爹张富贵,因为入春以后村里人都忙着下地干活,且里正又再三的告诫,所以无人跟他赌钱,他就只好到外面去跟人赌,经常是十天半个月不回家的。 至于儿女的死活,他根本不关心。反正雀儿会照顾弟弟的,每次回来这两儿女不都是活蹦乱跳的吗?尽管当初大儿子的死,他也很伤心,但伤心过去后,又把赌钱放在了第一位。 偶尔回家,要么是赢钱了,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倒头就睡的,第二天醒来,如果心情好,手上又还有点儿钱,就会给雀儿几个;要么就是输了,有时候也喝醉,有时候却清醒,不管醉着还是醒着,雀儿往往要挨上一顿打。打完了,他就问雀儿要钱,拿到钱又去赌。钱少或者没有,少不得还要再打一顿,然后翻箱倒柜到处找钱或者能拿去典当的东西,找着了,继续出门去赌。因此,雀儿经常是躲着这个爹的,总希望他在外面就好。 巧的是,这段时间张富贵也赌场得意,一直都是赢多输少,虽然也没赢多少钱吧,但心情好啊,偶尔回来,对两姐弟都是和颜悦色的。 雀儿觉得这段日子,是娘离开这个家后她过的最好的日子了,她很希望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好了。 然而,好日子总是不那么长的。 这次爹回来的那脸色,雀儿一看就知道是赌输了,而且还输得不少。 姐弟两个都惊慌地看着面色铁青的爹爹,觉得这一次又要挨打了。 但这次却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 这一次张富贵回家,那是逃回来的。 他最近一直在邻县的一家小赌场里赌钱,但不知怎的,近来又霉星高照了,连着三天,一直输,几乎都没赢过,他输红了眼,就立下字据跟赌场借了一大笔钱,想要翻本,但又输了个底朝天。 人家不跟他赌了,赌场则催他还钱。还说如果还不出钱,就要砍掉他的手脚,把他吓得慌不择路地逃回了家。 虽然他心里知道逃回家也没用,赌场的人肯定能找上门来的,但他也无处可去啊。想到当初欠钱还不上是拿二丫头抵的,这一次不知道该拿哪个去抵。还有,也不知道赌场的人肯不肯啊,这次他可欠了十两啊,上次二丫头那会儿可才五两。 唉,想当初爹还在的时候,十两银子也不算什么啊,现在却怎么也拿不出来了。他却忘了自己赌了那么多年,输掉的又有多少个十两了。 一路垂头丧气地走到自家门前,迎面正看见雀儿和柱子两个说说笑笑地准备出门,他心里存着拿儿女抵债的想法,就不免多看了几眼。 这一打量,就发现雀儿和柱子大变样了,身上的衣服虽然依旧打着补丁(毕竟要上山,好衣服两姐弟不舍得),可都很合身,整整齐齐的,显得整个人也干干净净的,就像他媳妇还在家的时候一样。人也长高了,脸上也有肉了,看来这日子过得不错嘛。 “雀儿,跟爹说说,你最近攒了多少钱了啊?”张富贵努力想要表现出慈爱来,可是他脸色浮肿,胡子拉渣,再加上之前的坏印象,让姐弟俩怎么看都觉得是一脸的凶恶。 雀儿退缩了几步,柱子则“哇”地一声就哭了。 “臭小子,哭啥呢,再哭我把你卖掉!”张富贵的脾气本来就不太好,现在更是一引就爆,慈爱也不装了,横眉怒目地举起手就准备打。 “爹,别打弟弟,我把钱给你!”雀儿忙把柱子护在身后。 居然真的有钱,张富贵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在哪呢?” 家里也没什么藏钱的地方,反正藏得再好也会被爹搜出来,雀儿就用绳子把钱串了,又用件破衣服包了,搁在枕头底下。她也不遮拦,带着爹爹进了自己的房间,连那件旧衣服一起都交给她爹:“都在这儿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