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我为什么救不了她!” 殷夜白呆滞地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慢慢消失。 可素光尘说得太准,渡劫失败,任平生的死只是个开始。 这个残破的世界没有留给他们太多悲伤的时间。 像是知道这个世界最强有力的对手已经不复存在,真仙骗取了凤凰的凤髓,踏着天梯降临人世,袖摆一挥,给大荒带来了无尽的灾难。 陨世之劫降临了。 彻底失去庇佑的人们在痛苦中奔逃,惨祸遍地,民不聊生。 任平生亲手打造的洞府成为了最后的避难所,可避难所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 她注定救不了所有人,而洞府也注定容纳不进整个世界。 天南学府和大荒五族各自带着文明的火种进入到洞府,此后洞府封锁,遁入虚空开始无尽的流浪。 而滞留在大荒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亡的人们,在日复一日地绝境痛苦摧残之中,竟生出了一种诡异的情绪。 他们无力抗衡真仙,甚至有些人开始祈求真仙手下留情。 两种极致的情绪之下,无助的人们将情绪撒向了已经死去的任平生。 都怪明烛,若她当时没有冒险渡劫,说不定不会惹恼真仙。 若明烛没有因渡劫身死,现在我们应该还有救,对不对? 说不定她当时渡劫本就是想着自己逃走,三千世界难以相通,我们大荒从未听闻有飞升之人还能回到此界的先例,她一定是想着自己有能力就先逃出去,不打算管我们了。 这样荒谬的情绪一传十十传百,那些信奉着明烛的人反对的声音被巨大的声浪洪流压了下去,再无声息。 疯狂的人们泄愤般的肆意毁坏各处人们为明烛塑的雕像,冲到天南学府的旧址大肆破坏,抢夺走学府中没来得及带走的书册典籍,更有狂热的人混杂其中,试图寻找到明烛下葬的地址,最后无功而返。 殷夜白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心里像是有一个填不满的空洞,而这个空洞无时无刻不在发出嘲弄之声。 嘲弄他,她,还有他们。 多不值啊。 拼了命救的是这些人,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殷夜白漠然望着眼前的一切,最后深深闭上眼睛。 是啊,多不值。 他再度睁眼时,感觉身上似乎压了几重山一般,全身发热,呼吸都困难。 是某种外力一把将压在他身上的山掀开,他才终于能够喘口气。 殷夜白猛地坐起来,沉重地深深呼吸着,抬头对上了刚打算将他从被窝里挖起来的砚青的眼睛。 砚青双手滞在半空,掀被子失败,悻悻地收了回去。 门口,任平生同那日一样,斜倚在门边,含笑望着他。 殷夜白愣了一瞬,看向自己掌心,原先属于血脉天赋的血线消失了。 他那一生只能用一次的血脉天赋起作用了。 殷夜白恍然想起传承记忆中关于他血脉天赋的记载。 蜚是灾兽,他的血脉天赋会预演一次千载以来最严重的,足以影响整个世界的灾祸。 殷夜白缓缓将视线挪过去,怔然片刻,掀开被子一把冲了过去。 殷夜白一头乌发凌乱地向着八百个方向乱飞,他一身寝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