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形容一看,就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清沅从桌边缓缓站起来:“王爷在哪里?”她几乎要认不出自己的声音了。 敖桂看着清沅,像是长途跋涉之后终于支撑不住,他对着王妃半跪下。 “王爷受了伤。在高崖寺养伤。” 清沅一怔:“是怎么伤的?伤在哪?重不重?” 敖桂说:“遇上西戎人,我方大胜全胜。只是王爷受了箭伤,伤在了肩上。” 清沅掩面,她这时候竟庆幸萧广逸还活着。 三更天时候,清沅就往高崖寺赶。她一边派人去知会了宁州府,一边就赶着出城。敖桂没说萧广逸伤得到底有多重,只是含糊其辞。清沅追问,敖桂才是说出来,燕王中箭之后前两天还好,之后突然高烧,他赶回来报信的时候燕王还没有好。 清沅听了,只恨不能立刻去到萧广逸身边。 天色还没亮,她就出了宁州城。然而出城还没出三里路,清沅燕王府一行,就被人追了上来。是太守不放心,特意派出人来追。 太守怕这其中有诈,是把清沅诓出去再下手,边境胜仗的消息封将军的人也会来报的,怎么会比敖桂慢。他劝她不如的等确切消息来。 太守派来的人说这话时,敖桂就在旁边,他怒目而视说话人。 清沅也看了一眼敖桂:“我相信他。” 萧广逸相信的人,她也相信。 正在一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时候,封将军那边的消息到了——敖桂说的全真。 再没人拦得住清沅。 第179章 天亮之后,清远将马车换了,她直接骑马而行,一队侍卫紧紧跟在她身后保护她。宁州府也派了人保护她。 本来下面人不愿意王妃骑马,因为在大漠中,路上不比在城中稳当。 但清沅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她不多话,只是戴好帽子,翻身上马。这时候她只想尽快赶到萧广逸身边。 她一上马,就用力挥鞭,策马狂奔。侍卫只能跟着保护她。 清沅一路上都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幻想中。她仿佛总是能看到萧广逸濒死的样子。她不知道那是前世还是今生,只知道它盘旋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像秃鹰盘旋在将死之物上。 她想起了萧广逸这次走之前曾对她说过,他说担心她会想起上辈子的事,他不想她被梦魇缠绕。 但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早该想到,她与萧广逸早就被拽入漩涡。这漩涡越深,她的心也越不可能轻松,只看到光明。 一路狂奔之中,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翻滚着不断往下沉,沉到深不见底处。和萧广逸在宫中时间的暧昧依恋已经成了一束微弱遥远的光。只有这束光才能引导她去萧广逸身边。 清沅日夜兼程,赶到了高崖寺。寺外一片平静,除了多了些马匹。有僧人在台阶上慢慢洒扫,远处造大佛的匠人还在照常忙碌。 清沅心中一下平静下来。将要入寺时候,她的目光被道旁的丛生的果实吸引了。那正是已经熟透的悬钩子。 萧广逸从昏沉中醒来,仍觉得头很沉,而四肢无力。他这两天都不太清醒,此时竟分不清晨昏。只是看到枕边多了一束洗干净的悬钩子果实。他心中一动,竟疑自己犹在梦中。 萧广逸从昏沉中醒来,仍觉得头很沉,而四肢无力。他这两天都不太清醒,此时竟分不清晨昏。只是看到枕边多了一束洗干净的悬钩子果实。他心中一动,竟疑自己犹在梦中。他缓缓看向身侧,清沅正坐在一旁,用手撑头,怔怔看着烛光。萧广逸看着她,她似有所觉,转面就与萧广逸目光交汇。 清沅面孔从冷淡慢慢化出一个微笑的神色,暖意回到了她的眸中。 她坐到萧广逸身边,轻轻用干净棉纱蘸水擦拭他的嘴唇。 萧广逸伸手想去拿那串悬钩子,但他一抬臂就牵住伤口,让他皱起眉。清沅按住他,低声说:“别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