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陈毓知道他的底细,不然还以为这阮笙才是苜平县的县太爷呢。 “你胡说!”被捆着的一个汉子气的浑身都是抖的,“东泰人又怎么样?难不成就高人一等不成?凭什么你们抢了我们的东西又打人还不准我们还手了?” 说着挣扎着朝那叫张雄的差官跪倒: “大人,大人,我们冤枉啊,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县衙前一时哭声震天。 也有路过的百姓,听到哭声不免站住脚,待听清楚几人哭诉的内容,脸上也都义愤填膺: “又是东泰人。” “可不,我上回攒了些鸡蛋,结果倒霉的紧,正碰见这些东泰武士喝醉了耍酒疯,竟拿我的鸡蛋打起了仗,砸碎了我一篮子鸡蛋不说,还打了我一顿……” “李二家的牛,不是也被这些人给强行拉走宰了吃吗?李二追过去,就被打发了一两多碎银,气的李二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呢!” “可不,也真是奇了怪了,咱们站的到底是大周的国土还是东泰的啊,不然,怎么会老让一帮东泰人耀武扬威?” 七嘴八舌的议论令得阮笙脸色便有些不好看,沉着脸对张雄道: “张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些人给押下去,还是说,让我亲自对你们杜县丞说这件事?” 语气里分明已是有些怪罪了。 张雄顿时一激灵,忙不迭赔笑: “阮爷莫恼,您老是什么人,用得着跟这些低贱小民一般见识?您放心,我这就让人处置这些刁民,包您老满意。” 这位阮爷可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不独是东泰摄政王眼前的红人,便是大周朝,后台也硬的紧。 即便跪在脚下的这些百姓哭的凄惨,却又同自己有何干系?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莫要惹了阮爷生气才好。不然,说不好一会儿工夫就会丢官去职。 当下脸一沉,回头就去招呼身后的差人: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阮爷的话吗?还不快把这些刁民给带下去。” 一句话出口,跪在地上的人全都傻了,便是旁观的人也纷纷不平: “你们到底是大周的官还是东泰的官?怎么能问都不问就把自己的百姓给抓起来?” “还有没有天理了!” 便是那些差人也明显有些犹豫,其中一个身材魁梧胡子邋遢的汉子更是直言道: “事情还没弄清楚呢,怎么就能随随便便把咱们的百姓关进监狱?” 没想到自己都发了话,还有人敢唱对台戏,阮笙脸色一下难看之极。便是张雄,也颇觉下不来台,待看清说话的人是谁,直接冷笑出声,阴阳怪气道: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苜平县前县尉李献大人啊,怎么李大人莫不是忘了什么,以为自己还是威风凛凛的县尉大人呢?” 说着脸一沉,冲其他差人道: “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然就和某人一样,滚回家去自己吃自己!” 这般指桑骂槐的话无疑诛心之极,李献气的浑身都是抖的。 其他差人也面面相觑—— 李县尉前些日子可不就是因为护着苜平百姓而直接和东泰人起了冲突,才落得直接被罢免的下场? 到了这般时候,陈毓如何不明白苜平县到底是什么情形,忧心之余更是一肚子的火气—— 怪不得上一世东泰人会那般容易就打开了大周的东大门,这会儿瞧着,说不好不是东泰人攻破的靖海关,而是大周自己从里面给人家开的门吧? 这还是大周的国土吗?简直就把东泰人当爷爷供着了。 瞧瞧阮笙这颐指气使的模样,之前不定做了多少欺压百姓的事了。 眼看那些差人虽是有些犹豫,可迫于阮笙和张雄的淫威,就要上前押走乡民,陈毓冲赵城虎几个使了个眼色。 赵城虎几人早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儿得了陈毓授意,当下就齐刷刷的站了出来,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