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嬛其实能知道他话中有几分安慰之意,她沉思了片刻后,才道:“这件事到底为止,后续的事情,我不会再过问了,只是赵贤,必须死。” “那卫隅了?”南宵引问道。 姜嬛缄默半刻。 记忆中,那少年皎皎秀致俊雅的容颜一如往昔,他会带着温煦如三月春光的笑,朝着她伸手,问她枝头上花苞是否好看?问她是否想要枝头上开的最盛的一朵?每次同他出去,他总是细心的不让她沾酒,给她挑着鱼刺,帮她试着入口茶水的温度,这般温柔的少年郎,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到底是他伪装的太好,又或是他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才让他性子大变。 “他?”姜嬛喃喃道。 南宵引点头:“对,他。” “宜姜,做人多少都得公平些。” 姜嬛道:“他是君,我等为臣,能如何?总不能叫我去弑君吧。” “如今大秦本就内忧外患,若是在这个当头,我们在闹出些什么事来,你可想过大秦的局势,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不管是大楚还是大燕,都会乘虚而入,到时候山河支离破碎,百姓流离失所,国不将国,我们沈家这百年来守护的,又算个什么。”她目光淡然,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来。 南宵引也跟着沉默下去:“可宜姜,你现在跟在姬临渊身边,又算是个什么事了?” 是夜。 他们一行人刚至边境,便下了倾盆大雨,那狂风雨势恍若雷霆,都将沿途的几棵树给拦腰折断。 他们一行人正在一家客栈中避雨。 可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只差没有将窗扇上的窗纸给打破,湿气正一点点的从外面蔓延起来,明明如今已到了夏日,可他却觉得犹如严冬般。 韩雍知他身子不好,便叫客栈的老板拿了些炭火上来,在屋中给他点上,将寒气给驱逐。 姬以羡将身上的湿衣给换掉,这才走到了火炉边上:“如今这个三伏天,你从哪弄来的炭火?” “世子爷,你可知有钱能使鬼推磨是什么意思吗?”韩雍嬉皮笑脸的在姬以羡的身边坐下,“这些日子,你身子如何?可曾好些了?” 姬以羡点头:“好多了。” “能不好吗?”傅燕然笑着从一架简陋的屏风后绕了出来,眉眼温良,“有娇妻陪在身侧,想必是夜夜笙歌,乐不思蜀了。” 韩雍听见后,顿时就是一阵的左顾右盼:“怎么?那个小丫头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就她那般性子,你舍得将她一人放在王府中?也不怕被群狼环饲?” “她被父亲派去了宜州,同太子殿下一起。”姬以羡说道,虽然掩饰得很好,可傅燕然还是敏锐的从他脸上捕捉到了几分失落。 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好了,也就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