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让人难忘的,还是那只手的主人,清冽宛若寒山雪,皎皎恍似天上月。 沈梨愣住,半响她才伸手不安的牵住姬以羡的衣角:“阿瑾。” 姬以羡将手中的大白往后一丢,伸脚往前一跨,便站到了沈梨的面前,他足足高了沈梨一个头,看着她的时候,微微低了头。 “醒了。”姬以羡语气平静,他拉过了沈梨牵住自己衣角的手,便往屋子里走去。 涟漪端着一壶茶水跟在他们身后走了进来,在她之后便是容陵和半阙。 姬以羡生怕她受凉,进了屋后便用自己的外衫将沈梨给裹了起来,然后抱在了怀中,她才刚醒,衣裳不整不说,就连长发也是柔顺的散下来,逶迤在衣裳上,越发衬得那张脸恍若巴掌般大小,若非那张脸不能看,想必也勉强算是个清秀佳人。 她整个人缩在姬以羡怀中,小小的一团,露出隽秀的侧颜。 姬以羡从涟漪的手中接过了一盏茶,递到了沈梨的嘴边:“你才醒来,喝一些润润喉。” 沈梨想要从姬以羡的手中将茶盏给接过了,却被他伸手避开,她自他怀中仰头,正好撞入那一双宛若深渊的眸子,她心头颤了颤,心脏处就像是有针扎般,手指在碰着温热的茶盏时,陡然缩手,重新掩在了袖中。 于是便也只能就着姬以羡的手,喝了一口热茶润喉。 热茶入喉,将原先的干涸消弭殆尽,沈梨抿了抿唇,还有几分想喝,姬以羡察觉出她的渴望来,便又将热茶重新递到了她的嘴边,小心翼翼的喂下。 如今他对待她就像是在对待一个瓷娃娃,生怕哪里磕着碰着摔着,瞧着如今的派头简直就是恨不得,能十二个时辰都跟在她的身边,将人捧在手心中,含在嘴里。 沈梨喝完之后,本想同他说让他不要这般,可偶一抬眼瞧见站在容陵身后的半阙时,顿然就噤了声。 一句话都不说继续缩在姬以羡的怀中,他似乎爱极了沈梨这般依赖的姿态,当即横放在她腰间的手更加收紧了些。 容陵似乎有些看不过去这两人的黏糊劲,他清咳一声:“世子爷,世子妃。” 闻言,姬以羡慢吞吞的抬头看向容陵,语气立马就冷淡下来:“何事?” 容陵从袖子中摸出一封书信来,递到了他的手中:“这是太子命属下转呈给世子爷的,还说若是世子爷有空,不妨进宫一趟,您已经有许久不曾进宫了。” 更准确来说,是他带着重伤昏迷不醒的沈梨回到长安之后,除了这座广陵王府哪也没去过。如今容陵已经说得这般明显了。可这人却依旧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低头玩着沈梨露在外面的手指。 这次云州之行,他不曾跟去,是以也不清楚这两人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何种事情。 以前他虽看得出来,世子十分重视世子妃,却不曾到如今这种黏黏腻腻不肯离开半步状态,就好像只要稍微离开些,世子妃便会离开一般。 就好比如今姬以羡听了这话,若是以往他肯定二话不说便同他一起进宫,而不是像现在一般,低头同沈梨说道:“太子让我进宫。” 沈梨不太明白这种小事为什么他也要问自己,于是也只能睁着那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看他。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