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姬以羡提醒。 沈梨眉头狠狠地拧在一起,她垂眼看了看杯中还在晃荡的酒水,心下一狠,一仰头便整个都喝了进去。 刚喝完,沈梨便控制不住的俯身咳了起来,她面目涨得通红,一双眼水汪汪的,瞧得姬以羡心中一软。 他坐了过去,伸手护在了她的背上,拍了拍:“暖暖,我不是有意的要这般对你的。” 沈梨几乎要被姬以羡这话给气得笑起来,可她来不及说话,便感觉到酒意在瞬间涌上心头,将她所有的神智麻痹住。 他的手依旧托着她的背,他诚恳地同她道歉:“暖暖,我只是太生气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整个人都倚在他的怀中,半分动不了。 紧接着他便将自己的脸贴在了她的脸颊上,因为酒气上头,她的脸倒是比之前要暖和些,热气阵阵袭来,原先白玉似的肤色,如今已然是被一片绯红晕染。 水汽也渐渐地弥漫上她的眸子,宛若秋水般。 姬以羡偏头与她紧紧地贴着,闭着眼,将自己眼中所有的狂躁和野心隐去,他眉间拧着,第一次有些后悔让她将幕离给脱了去。 “阿瑾。”沈梨拼命地想要清醒过来,可当她迷迷蒙蒙睁眼似,瞧见梦中无数次出现的轮廓,醉意再次侵上心头,她张嘴呢喃着他的名字。 软绵绵的,带着依赖。 “暖暖,你醉了。”姬以羡说着,抬手便将幕离取过来,随意套在了沈梨的头上,皂纱随之垂下,将她上半身一并掩了去。 炽夜靠近:“主子,现在去哪?” 姬以羡将人打横抱着,冷香袅袅的袭来,混着她身上的酒气。 他道:“本王置办在金陵的宅子在哪?” “城西。” 在知道沈梨身份之后,姬以羡便早让人在金陵置办了一处三进三出的宅子,他虽然觉得自己日后用得上,却不承想这一天竟然会道来的这般快。 宅子虽是置办已久,但因久为有人居,是以陈设有些简陋,宅子中也没什么人气,光秃秃的,瞧着十分冷清。 如今姬以羡倒是顾不得这么多,将人抱着便直接进了宅子中最好的一间院子。 虽是久为有人住,可也是一早便打扫干净的,将就一些时日倒也未尝不可。 层层帷帐逶迤及地,里面放着一张朱漆金雕檐拔步床,床上放着几床绣有鸳鸯戏水样式的被褥。 姬以羡小心翼翼的将人搁在床面上,让时九打了热水来后,又让他在屋中燃了一截安息香,这才将汗巾浸入热水中,然后细心地给她打理。 他动作温柔而又细致,就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般。 时九原先是在内屋候着的,可瞧着瞧着便不太自然的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麻溜的就绕过屏风滚了出去。 炽夜瞧着他出来,挑了挑长眉:“你怎么出来了?” “我一个大男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