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砚撑着一柄伞,同她一块去了花园中,冷风虽不说如刀子般锋利,可刮在她娇嫩的小脸上不免还是有些痛,可难得的与卫砚相处的光景她又不愿放弃,只能将自己小小的身子半隐在他的身后,随着他在花园中一通乱走。 他听闻此事,难免有些心烦意乱,可他也明白若是此时与她对上,难保依照自己的臭脾气不会做出什么,令他后悔的事情来,所以这才想来花园中走走,吹吹冷风,好让自己更加清醒理智一些。 可不论他在如何的努力,只要一想着他如今最喜欢的女人,亲手杀了他的骨肉,他心头就膈应的厉害,怎么也过不了自己的那一道坎。 他们已经在花园中闲逛了有好一阵子。 林弦小心翼翼的扯住了他的衣袖,她整个人已经被冷到不行,她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开口:“王爷,我们先回去好不好?这儿好冷呀。” 一听着她开口,那股压抑了许久的暴怒情绪,终于在刹那间崩溃:“你说你如今冷。” 林弦颔首,本想像以前一般,将自己的身子软若无骨的倚在他的身上时,却被卫砚冷冰冰的一把拂开,他用了劲,林弦哪里会是他的对手,被他这么一拂,整个人便朝着地面摔去。 她本以为卫砚会伸手将她给拉住,直到冷意和痛意争先恐后的相涌而上时,她整个人才发觉不妙。 她急急忙忙的抬头看去,就见以往对她倍加温柔呵护的男人,正一脸冷漠的瞧着自己,那模样仿佛自己犯了极大的过错一般,她哆哆嗦嗦的将身子就在地面上蜷起,也不敢让卫砚将她拉起来。 只是声音细弱的唤了句:“王爷。” 可换来的却是他眼中的憎恶,顷刻间林弦的心便凉了一半。下一刻就听见他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原来,你也知道冷吗?” 林弦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妾身不知王爷这是何意。” “不知何意。”卫砚冷笑,身上的威势加重,“你当日害阿轻腹中的骨肉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便会落得此般下场?你说冷,那你可又知阿轻那日抱着她的孩儿淋了多久的雨,她差点便没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你只知你冷,可有想过别人,会比你更加冷!”最后一句,卫砚的语调陡然降至冰点,眼中的狂怒和杀意再也不加掩饰。 林弦一听,只觉得心是凉了一个彻底,她不服输的掘着头瞪他:“王爷只知心疼那位沈良娣,可曾心疼过妾身半分!” “妾身腹中的孩子,是如何没得,难道王爷不清楚吗!” “妾身,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若是沈良娣因此故去,那也不是妾身的错,是沈良娣她自己作孽太多,因果报应,老天都瞧不过去了!” 最后一句,是听得卫砚大动肝火:“放肆!” 他被气得扬起了手,却在要落下的时候,倏然克制住,慢慢的捏成拳头,重新搁在了身侧,他面无表情的又看了缩在地面上的林氏一眼,冷冷道:“你好自为之吧。” 言罢,他也不在多做停留,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 伏在地面上的林弦,愤恨的抬头,一双清澈的眸子,也因此染上了狰狞的猩红。 从来没有如同此刻般,她想要沈轻去死。 她想,若不是她从中搅和,她与王爷又岂会走到这一步! 东宫。 唐子玉刚睡醒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