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救你。”沈梨温声应承下来,手指却顺着他的鬓角滑到了他的心口。 手指刚刚按下去,唐子末便痛极的闷哼一声。 一股湿漉漉的感觉便将手指给包裹住,她垂眼看去,就见心口那个位置,不知何时又浸出了血来。 “原是这般。”沈梨伸出手指一探,便摸见了冷而硬的铁制的东西,“你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唐子末头微微摇晃。 “怎么会不知道了?你这般聪明,是猜不到还是不敢相信啊。”沈梨微微笑着,将他心口前的衣裳用剪子剪开,露出了伤口。 唐子末眼中的光亮渐渐地黯淡下去。 “是太子殿下呀。”沈梨笑着说道,“不单单是你,他不准备放过,就连唐子玉他也没打算让她继续活下去。” “你说说,你为太子卖命这么多年,可到头来所得的,也不过还是个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唐子末,你甘心吗?” 唐子末如今快要昏死过去,没有力气思考,也没有力气来回答沈梨的话,不过唯一能清楚知道的便是——不值得。 他这一生不值得,他的妹妹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不值得,甚至是还有唐家——也不值得。 “可现在,你就算什么都知道也都晚了。”沈梨叹气,“黄泉路上,你记得等一等唐子玉,嗯?” 一抹寒光乍现,唐子末倏然瞪大了眼。 极大的痛意的传来,唐子末两眼瞪得极大,眼瞳中写满了不甘。 沈梨面无表情的将匕首从他的心口抽走,血喷洒而出,极快的就染了她一身。 她抬眼去看唐子末,想了想还是伸手替他合上了眼:“下辈子,别在跟错了主子。” “姑娘。”沽酒从外面跃了进来,水不断地从他的下摆滴落,在地面上蜿蜒开。 沈梨已经用手扶着后腰,摇摇欲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将匕首随手甩在了唐子末还未冷却的尸骨旁:“收拾了吧。” 沽酒拱手:“是。” 唐子末被刺杀身亡的事,在朝野中还是引起了不小的动荡。 当唐子玉知道这件事后,直接哭得昏死过去,卫隅怜惜,还特地恩准她回府一趟,谁知还没跨过门槛,就被自幼疼她宠她的母亲,用东西给打了出去。 她就像一条丧家之犬,孤零零的站在府外。 看着满府白绸挂上,她兄长的牌位便在里面,而她却不得入内半步。 沈梨坐在马车上瞧着跪在唐府门前的人,她本就生得纤细玲珑,如今几件大事接连二三的压在她的肩上,人早就不知清减了多少,如今虽是算不得瘦骨嶙峋,可也相差不远。 “郡主。”阑珊于心不忍的问了句,“咱们要不要去将太子妃给请上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