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沾光不沾光的,咱们都是亲戚,你喊我一声表嫂,我总不能拿你当外人。我也就暂借你这两次,以后再有什么宴会,你得自己置办。” 就两次……阿彤有些迷惘,表嫂这是不乐意,还是有其它意思。 看她罕见地呆滞,卫嫤唇角扬起笑容:“舅舅已经入凉州府衙,过几日便有俸禄发放。” 韦家虽然穷,单从来都不会亏待孩子。韦舅舅的俸禄,应该会先给妻女置办几套能拿出手的行头。这点不是卫嫤猜测,而是韦舅舅上任当日无意中感叹时所言。晏衡提起这事时,卫嫤还想偷摸给他多发点钱。但这主意却被晏衡给否了,首先韦舅舅并不是那样的人,再者他得俸禄要先顾着自家。 她还记得当时晏衡紧张护食的模样:“如今家里生意阿嫤管着,钱全是阿嫤赚来的。我就这点俸禄,要再发不出来,那真成吃白饭的了。” 想到这卫嫤就想笑,酒泉互市那点不起眼的生意,仔细打理起来赚得可真不少。而且有升官后的晏衡震在那,都不用她多费心思,合作的另一方便老实许多。打交道时客客气气不说,连来的货品也都质优价廉。 当然卫嫤也不会随便让人吃亏,她没有颐指气使,也没有见钱眼开,只是正常地核算账目。这种态度反而让习惯了套路的生意人们舒服又坦然,跟她合作时心意更诚。 得亏家里有这些生意,不然晏衡那么多同僚,左一个寿宴又一个满月酒,每一出都是一份不菲的礼金。这么花下去,小家庭还真顶不住。 “原来是这样。” 卫嫤发呆的空隙,阿彤已经想明白前因后果。她爹如今做了官,虽然只是镇抚表哥手下一个书吏,但每个月也有稳定的进项。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穿的戴的都是表嫂所给,娘要我拿了点她自己做的东西过来,说是她的一点谢意。” 阿彤从荷包中掏出一条丝线,丝线下缀着一对鲤鱼,像极了年画上的连年有鱼。 “呀,这东西可真好看。” “这是我娘编的,我们家情况表嫂也知道,暂时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娘说这东西挂在玉环上正好合适,她就给你和表哥编了一对。” 卫嫤摸摸腰间的玉环,这对从幽州城选的玉环,自打选来后她便一直挂在腰间。不只是她,晏衡同样拿玉环当宝贝。平常出门都要挂着不说,睡觉前脱衣服,他都先小心地解开腰带挂在屏风上,确保玉环无恙后才脱衣服。 接过小鲤鱼,近了她看到两只鲤鱼细微处有些不同。一只小点但肚子鼓鼓的,另一只大一点但肚子扁扁的。 “这是一对?” “恩,娘编之前还问过我,我给她翻书找的鲤鱼样子。” 卫嫤拿起腰间玉环,打了个扣直接系上去。发白的玉环下面系着红色的鲤鱼挂件,有种鲤鱼戏珠的感觉,搭起来特别的好看。 “舅母手还真是巧。” 卫嫤脑中灵光一闪而过:“阿彤,舅母编这个很费劲吧?” 阿彤摇头:“其实这东西很简单,村子里没有城里那么多的玩物,一般人都会用草编点蚂蚱什么的。鲤鱼跟草蚂蚱差不多的做法,就是线多了点,费的时候长一点。” “时辰差不多了。” 晏衡换好衣裳从外面走进来,卫嫤捏着另一条鲤鱼,在他眼前摇一摇,高兴道:“阿衡看,舅母给咱们编了这个,坠在玉环下面可好看了,我给你系上。” 卫嫤低头,打个同样的结,将鲤鱼系在他那一块玉环上。而后两人站在一处,晃一晃腰间的新饰物,她问道: “阿彤你瞧瞧,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表嫂跟表哥天生一对。” 听到她打趣,卫嫤非但丝毫不觉羞赧,反倒挽起晏衡胳膊,光明正大的秀恩爱。 “那可不,像咱们家这样人人都好看的人家,天底下可找不出几个。日后阿彤找夫婿时,一定要找个好看点的,这样站在一起才天生一对。” 阿彤羞红了脸:“表嫂,你在……在说什么呢?!” “我在说实话。” 卫嫤笑得十分舒心,似乎被她笑容感染,一开始羞涩的阿彤也跟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