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遇到钱夫人,她提议这顿中午饭咱们一块用。等会钱家厨娘过来,帮着乌兰妈妈做午膳。这边人多嘴杂,阿衡洗洗手,先别做了。” “别做?” 卫嫤顿了顿:“阿衡做得饭这么好吃,我可不想让别人闻到香味。” 晏衡唇角泛起笑意,而后笃定道:“阿嫤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什么闲话?” 卫嫤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而后她肩膀耷拉下来,神情也有些失落:“是啊,有些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不想跟他们争辩,但也不想他们继续那样说。” 晏衡拿起菜刀环在胸前,脸上是开朗的笑容。 “我手艺好、阿嫤喜欢吃,有这两点就足够了。至于别人,他们敢说,就要对说出来的话负责。” 说完他唰唰唰挽了个刀花,环顾四周眼中寒芒闪过。 卫嫤却丝毫没受寒芒影响,她被晏衡的话说服了。他们过他们的日子,阿衡亲自下厨又没有妨碍别人生活,她为何要为无关之人退让。 “那我也来,谷雨,把大人送我那把七寸刀拿过来。” 七寸刀是晏衡送的嫁妆里的,镶满宝石华丽无比。据说这是从瓦剌一位贵族那搜刮而来,是瓦剌宴会上割烤肉专用的。卫嫤清点嫁妆时,看一眼就喜欢上了,特意拿出来放在手边上。这次幽州觐见,听说有蒙古人传统的篝火晚会项目,她便放在行李中带了过来。 在匕首拿来之前,她倒背着手跟在晏衡边上,他走一步她便跟一步。学着他走路的姿势,踩着他影子当个小尾巴。 “阿嫤这是干嘛。”晏衡无奈地笑道。 “我在学阿衡走路,我觉得你走路特别有气势,还有刚才拿菜刀挽刀花的动作我也要学,等到了幽州安顿下来,对练的时候你教我吧。” 看着她隔壁左右摇摆,脚掂在地上学着他走路,晏衡难得起了逗弄之心。 “不行。”他摇摇头。 卫嫤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拒绝:“不行?我没听错吧。” 强行摆出严肃的模样,晏衡点头:“你没听错。” 见她小嘴撅起来,晏衡终于忍不住破功,脸上满是戏谑:“阿嫤想学,当然不能那么迟才教。正好今日赶路的时间长,在马车中无聊可以学。挽个刀花而已,阿嫤那么聪明,一下午足够学会了。” 卫嫤跺脚:“拍马屁也没用,我要一下午学不会,到幽州之前你就打地铺。” 好狠! 晏衡打个哆嗦,小媳妇般做低伏小:“媳妇饶命。” “刚说镇抚大人待夫人如珠似宝,就让我瞧见这样。” 钱夫人带着厨娘走来,厨娘挽着一整个篮子,正是今日快马送来的补给。 “钱姐姐就知道笑话我。” 卫嫤剜了晏衡一眼,杏眼做出这般娇媚的动作,更让晏衡心里发苦。睡地铺什么的,他绝对不要。不顾晏衡反应,她羞怯地朝钱夫人说道。 “方才阿罗还跟我老大不乐意,说咱们姐妹相称呼,她岂不是要小你和阿彤一辈。对了,此次阿彤怎么没来?” “舅舅偶感风寒,需要在家将养几日。阿衡做主让他先养病,等病好差不多,再快马加鞭赶过来。他们的东西我们顺便也带着上路,等来了一切都是现成的。” 卫嫤尽量柔和地解释道,韦家全家对觐见的态度很微妙。有怨恨、有期待,但最多的则是恐惧。大抵这种经历过破家之灾,一夕间从人上人沦落为落水狗的人家,对待皇权时都免不了恐惧吧。 说完她低头,看向正在研究灶台的阿罗:“至于辈分,钱姐姐如此年轻,跟阿罗站在一起,看起来就像姐妹,倒不用顾忌这么多。” 钱夫人喜上眉梢:“妹妹这张嘴,怪不得镇抚大人把你捧在手心里。” “哎呀,姐姐过奖了。对了,咱们中午吃什么?” 卫嫤赶紧转移话题,心下对钱夫人有些佩服。婆婆给独子拿来的药方有问题,丈夫又是个孝子,这会她心里肯定不好受。看到她和晏衡这么秀恩爱,她竟能绷住脸色。 不知不觉间,她心中已经对钱夫人起了敬意。 卫嫤心绪变化的同时,钱夫人正笑着问阿罗:“这下你总放心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