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终归难以望其项背。” 卫嫤安慰道:“钱姐姐也不要妄自菲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如意楼强在细节,广源楼强在菜色。我之所以提广源楼,是想看看两家有没有合作的可能。你们一个在凉州,一个在京城,生意本来就彼此碍不着,各取所长岂不是一桩美事。” 钱夫人一扫方才颓丧,整个人从骨子里散发出活力:“还是晏妹妹想得周到。” “等咱们到幽州,我便往京城去一封信。” 钱夫人站起来,微微福身:“那便有劳妹妹。” 卫嫤同样站起来,侧身躲过了她的礼。一谈起生意,钱夫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魅力。 她喜欢这样的钱夫人,或者说她喜欢这样专注于事业,享受成功带来的乐趣,活出自己风采的女人。无论是大越还是她的前世,女人地位始终不如男人高。正因如此,大家才要互相帮助。今天这桩合作,即便无法给她带来丝毫利益,她也愿意顺手帮下忙。 敛眸思索完,卫嫤看向不远处。做饭的时辰已经过去,大多数人家下人收好锅,空旷的营地上留下一个个灶坑。从星罗棋布的灶坑另一头,先前去送钱老夫人的下人回来。 离得近了,阿罗几步跑过来:“娘,送走了,祖母终于走了。” 钱夫人露出舒心的笑容:“走了就好,阿罗可有安慰你爹。” 阿罗面露不解:“娘,我为什么要安慰他们?” 为什么呢?钱夫人有些头疼,她要怎么向女儿解释。 钱同知即便有千不好万不好,在外人看来他始终是阿罗的爹,他们是一个利益共同体。这也是她方才没说出十年前真相的原因,只起个头,听到的人自然回去猜测,然后主动探寻真相。知道真相后,这些人会反过来觉得,她有多隐忍多不容易。 而她若吵吵嚷嚷,满世界倾诉自己所受的委屈。别人即便相信了,最初的可怜过后,反倒会觉得她得理不饶人。 人总是这样,不是本人所受切肤之痛,他们永远可以高高在上、指手画脚。 “不安慰也好。” 钱夫人叹息道,阿罗性子像极了她。而她今日的手腕,是在嫁人后,不知经历多少磨难,迫不得已磨出来的。天真也好,若有可能,她希望阿罗一直道白发苍苍还如此天真。若有所思地看一眼晏夫人,她容貌极美,而她最吸引人的则是眉宇间的开朗,这是在娘家受宠,嫁人后依旧顺遂的姑娘才能有的。阿罗若是真能天真到白发苍苍,那证明她一辈子都喜乐安康。 阿罗吐吐舌头:“娘别担心,我是你女儿,哪会那么笨。我刚可是好好地安慰了爹,说祖母有养生方子,家中也有现成药材,回去刚好可以好好休养。而且回去后,她还能看到弟弟,祖母不是最疼弟弟么?” 这是安慰还是插刀? 卫嫤低头,掩住唇角的笑意。现成的药方,钱老夫人敢用么?还有什么见到弟弟,她就不信钱夫人这般有手段的人,单单把儿子放在家里,会不留任何后手。 钱夫人丁点没有掩饰笑意:“阿罗可真是懂事。” 卫嫤不知道,钱夫人还能不清楚自己布置。她将娘从乡下接过来,一同接来的还有娘家二嫂。她二嫂在村里人嫌鬼厌,全是因为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她虽将哥儿用虎狼之药的事瞒住年迈的娘,但却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嫂子。走之前嫂子拍着胸脯说,绝不会让钱家人迈进第三进一步。 钱老夫人和娘家二嫂,棋逢对手,不知道两人捧在一处会闹成什么样。 不论如何,嫂子是好心帮忙照顾哥儿。闹得再大,也是钱老夫人理亏。 想到这钱夫人唇角笑容越发真挚。虽然面上平静一副活菩萨相,但她可是被恶心了二十五年!她是人,不是神,怎么可能不恨。阿罗还未出嫁,哥儿也没成人,她暂时动不了钱同知。但钱老夫人已经活得够久了,老而不死为贼,等过个一两年阿罗出嫁,出嫁女不用守孝,那会她生意也能进一步稳固,到那时钱同知也是时候老老实实丁忧。 心里已经盘算到两年以后,钱夫人脸上笑容却丝毫未变。 “晏妹妹,休息的时辰也差不多了,我看那边大部队也快要启程。” 卫嫤定定神,看着面前笑得春风和煦的钱夫人。不知为何,方才她从钱夫人身上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就像隐藏在暗处的杀手。 摇摇头,她会心一笑。能凭一人之力撑起这么大生意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单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