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个深呼吸,才起身往媳妇身旁坐下。“什么事?”却还是不敢看媳妇的脸, “刚刚我想了想。”季歌其实也有些难以启齿,可觉了这事还是说一说为好。“就是,就是孩子的事,明年搬出了清岩洞,再要孩子吧。”好在她是个现代人,要是原生原长的古代人,还真说不出这话来。 她有她的考量,这时代十五六岁生孩很平常,大郎念着她年岁轻把洞房一事推后,已经很难得了。明年她满十六岁,身子骨长开了,关于洞房就没必要再装聋作哑,都同床共枕一年多,用不着扭捏,倒不如说开些,彼此心里有个底。 刘大郎没有想到媳妇会说这话,立即就有些手中无措,低着头看着媳妇的手,满脑子都是孩子,洞房,这四个在重复着,古桐色的脸胀的通红一片,额头汗水直冒,半天没憋出话来。 季歌想,她的男人真是太青涩了,心里却美滋滋的,觉的特别开心。反正话都说出来了,就再大胆点吧,左右也没人,便偎倒了大郎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感觉到他身体僵硬,整个人热腾腾的跟个火团似的,她就越发的开心了,眼角眉梢都透着欢喜,故意柔声细语的说。“相公,你说好不好啊?” “好,好,都好。”刘大郎僵着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把字一个一个的从嘴里挤出来,说的甚是辛苦。 恶趣味什么差不多就行了,季歌心情相当的好,不再逗她男人,万一吓着了怎么办?“咱们是夫妻,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快擦擦汗,衣服都浸湿了。” 媳妇恢复了正常,刘大郎好受多了,心里一个劲的对自己说。紧张什么,本来就是夫妻,都是应该的,念的多了,还真起了点效果。至少能抬头看着媳妇了,面色挺平静的说。“继续赶路吧。” “嗯。”季歌点着头,把草帽戴了起来。 刘大郎看着媳妇的背影,深深的呼了口气。默默的握紧拳头,很好,就是这样的,继续努力!他堂堂一个男人,哪能比媳妇还要害羞,一回是这样,两回也是这样,必须得改正过来! 进了山里,蹲在溪边洗了把脸,又歇了歇脚。山里树林多要荫凉许多,回到家里,只有二朵和三朵在,二郎和三郎去了山坳的地里。 “大嫂,大姐生的男娃还是女娃?好不好看啊?”二朵兴致勃勃的问着。 季歌坐到了桌边,三朵倒了杯水给她,抿着嘴冲着她笑。季歌伸手摸摸三朵的发顶。“生了个女娃,六斤三两重,白白胖胖的小家伙,挺好看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看到。”二朵本来想跟着去,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去,所以连提都没有提。 爹娘走的时候,她才三岁,懵懵懂懂的年纪,是大姐带养她的。大姐嫁人的时候,她七岁已经懂事了,对大姐的感情很深厚,不仅是姐亲情,还掺杂了些模糊的母女情。 季歌听着安慰她。“总会看到的,等家里不忙的时候,我带你去一趟柳儿屯。” “好啊好啊。”二朵连连应着。 七月农忙,刘家有了点地,也有些活要拾掇,家里有两个劳力,倒也不用旁人操心。顺大娘家有两棵杏子树,果实累累,一个个都熟透了,黄澄澄的香味很浓。摘杏的那天,顺大娘特意送了半篮子过来。有根婶家的屋后种了根李子树,有些年头了,也送了半篮李子过来。 顺大娘家的杏子很甜,季歌拿了一半做了甜酱,有根婶家的李子,甜甜酸酸,琢磨了下,她想试着做水果软糖,就拿杏子和李子一并,再添些麦芽糖,酸甜滋味。 以前在家时,她曾尝试着做过两回,用的是桃和李子,结果失败了,用微波炉做的,第一回成了焦糊糊,第二回稍微好点,但也不是软糖而是果酱。现在继续尝试,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先把杏子和李子洗干净,皮和果壳都要去掉,只余下果肉。这活是三朵做的,她把手洗的干干净净,慢慢吞吞的忙活了半个时辰。季歌把果肉捣成果泥,添了适量的麦芽糖,生了小灶的火,刚开始用得中火,把果泥倒进锅内,人不能走开,要站在锅旁,一直搅拌果泥,果泥发酵变成了果酱略显浓稠时,火势改中火为小火,继续搅拌,这时候可以试一试味道,若觉的酸了,就再添些麦芽糖。 大热天的一直站在灶边,也是个大考验,季歌汗水直流,脸色通红,还不能分心,得一直紧绷着神经,注意果酱的浓稠度适当控制好火候,稍有差池估计就要失败了。好在她有前两回失败的经验,这一回认认真真的对待,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做出来。 当果酱的浓稠度足够粘住筷子时,小灶里的柴木可以抽离,只余下炭火就行了,慢慢的继续熬煮,时不时的搅拌两下,这是个关键点,火候没把握好,一不小心果酱会变成焦糊糊,季歌来回在锅内和灶内看着,用火钳拨着灶内的炭火,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