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将它打散,所以你放心吧。” 江风手指一跳,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得是什么深仇大恨,才需要打到魂飞魄散?人间的修士竟然如此没有规矩?不分善恶,不敬鬼神,枉修道。 江风眸光一暗。又迷茫了。 人间? 江风停在原地,那种探究的目光另人难受。 付小姐嘴角一沉,抬起下巴,眼里露出一丝厌弃,冲他道:“看什么?走开!” “大师,大师不要生气!”富商赔笑,又面向江风,喝道:“滚滚滚!你这店里怎么什么人都有!” 江风不与他计较,只是觉得轻呵了一声。对着女子手里的骨盅勾了勾手指,转身离去。 送了一天外卖,等江风回到他自己的廉价出租房里,只觉得疲惫非常。洗了个澡,随意吃了点饭,直接倒在床上。 窗户还是开着的,江风想去把它关了,怕夜里蚊虫多,可手脚像被什么按着,根本无法动弹。 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自己的眼皮。 这不睁眼还好,一睁眼,直接吓了一跳。原本应该是白色灯罩的地方,垂下一个人脸。他半张脸已经烂了,部分腐肉里透出森森白骨。 江风瞳孔一缩,眼底金光闪过,直接失去神智。 在他闭上眼的同时,那厉鬼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压,倏然从这人类的身躯里冒出。再也不敢有半点轻视作弄的心理,急忙从房顶转到床前,低着头跪好。 片刻后,一道浑厚的声音在他心头响起。声如洪钟,振聋发聩。他问道:“有何冤屈。” 那厉鬼怔在原地,不敢抬头去看,小心喊了一句:“判……判官?” 那人沉下声音,又问了一次:“有何冤屈。” 厉鬼浑身一颤,一头磕在地上,嘴里将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一遍。他心感错愕,因为他慌得根本来不及措词,那些话却自动冒出来,而且用的还是他平时压根不会说的古文腔调。 如果不是没有心脏,他都觉得能从自己喉咙里跳出来。一个厉鬼,此刻却吓得抖如筛糠。 “小人本名刘丰,有贤妻李氏,已婚一年,夫妻恩爱。李氏九月妊娠,正待生产,送往医院途中,却被富商刘军路所撞。致我一家三人惨死!” 刘丰说着凄凄痛哭起来。 “小人本想此生事罢,人鬼殊途,天道无常,皆为有命。只是我双亲年老,痛失爱子,无依无靠,他竟也连一分赔偿也不给。刘氏恶事做尽,又恐人报复,竟倚仗家财丰厚,请人封了我妻儿魂魄,叫他们不得超生。小人这才化作厉鬼前去复仇,不想未杀死刘军路,却杀死了他的一位情人。终究敌不过他们,险落得魂飞魄散的结局。” “生前此怨难申,死后此仇难报!那刘氏一家恶事做尽,却共享人伦,得道士相护。感问世间公道何在?大人!大人求您替小人申冤!” 判官抬手一拂,面前出现一本暗黄色的册子,册面上写着“功过格”三个字。盈盈发着暗光,浮在他的身前。他目光所落之处,出现了几行黑字。 在刘军路的名字下面,原本的字样,不知被谁用红墨修改,如今已经看不清楚。 判官愠怒。 “宣,罪人刘军路。” 此时山间的一座僻静别墅里,江风之前遇见的付小姐,还有和跟她一起的道士,带着富商前来拜访,请师父拔除他身上被厉鬼标记的阴气。 一行人等在客厅,已经等了三个小时了。付缘看着电视,时不时发出一句笑声。 那道士忽然开口道:“缘缘,有没有觉得,这厉鬼从方才起就很安静?” 付缘翘着腿,听他说的看过去,才发现的确如此。脸色一冷,上前打开骨盅。除了一团浓郁的阴气,哪里还有什么厉鬼? 付缘用力在桌上一拍:“怎么回事?谁碰过这东西?” 富商急忙摇头:“没有!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我怎么可能碰它?” 付缘:“那会是谁?” “冷静一些师妹,师父的住处外有阵法,寻常鬼怪不可能入内。这厉鬼或许是在我们来之前就不见了。”道士悔道,“也是我大意,一直没有发现。” 富商顿时期期艾艾道:“大大大大师,大师您要救我啊!” 付缘烦躁喝道:“你住嘴!” 那富商却两眼一瞪,直接厥了过去。 富商刘军路只觉得眼前发黑,再回过神来,全身上下都轻飘飘的不对劲。听见一人缓缓道:“刘军路,五十三岁,何中人士。三子,二女。” 刘丰急忙点头:“是他是他就是他!” 富商还在恍惚之中,抬头看向前方。就见那人飘坐在半空,身形有些许透明。身上穿着的是紫色衣袍,头戴冠旒,脸上白净。双目如炬,不怒自威。 而在床上躺着的,正是今天遇到的外卖小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