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时间过去还不算太久,一切尚且有迹可循。加上孔溯是在a市出事,肉身也距离不远,大约一个小时后,五方鬼就回来禀报。 孔溯的肉身,已经从市中心医院,秘密转移到城外一座偏僻的疗养院里。 判官让孔溯自己记下地址,回到江风身体里。 孔溯等他消失,终于敢抬起头。她围着江风飘了两圈,还用手戳了戳他的后背,发现这人是真的没有反应,才转身去客厅,继续看电视。 重新坐在电视前面,孔溯整个人的心态都不对了。 原先是被迫佛系,可现在不一样,满满的都是斗志。 这个小花,在她昏迷后抢走了她的饼。这个小鲜肉,明明跟她不熟,却还借着死人的感情进行炒作,实在是太过分了。 还有这个人,跟她是同一个经纪人。 是啊,为什么经纪人要对外说她已经死了呢? 孔溯想换台搜搜自己的新闻,又不敢去叫醒江风,纠结得很。电视也看不下去了,缩在沙发上烦躁地等待天亮。 翌日,江风还是遵从自己的生物钟按时起床。 孔溯一脸惊讶地盯着他,直到他收拾好东西,换好衣服,拎起钥匙,喊她出门,才终于有了点新的表情。 二人坐车前往郊区的疗养院。 这家疗养院规模不大,经济状况似乎也不是很好。虽然环境足够安静,却有些脏乱。走进大楼,扑鼻而来的就是浓浓的消毒水味。这不算什么,可关键是其中夹杂着厕所的恶臭。 米色的瓷砖上,还留着一个个黑漆漆的脚印。休息用的椅面也被磨成了黑色。处处透露着邋遢。 可想而知,清洁工阿姨在消极怠工。 江风跟前台说自己来交下一步的治疗费,打听了孔溯的病房,抬脚过去。 “我恨!”孔溯生气说,“我赚那么多钱是为了什么呀?为了留给一群我讨厌的人?竟然把我送到这种地方来,他们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到了病房区,空气里的霉味开始加重,亮色白漆的墙面在靠近底部的位置成块状剥落,留下一滩黄色的,被水浸湿过的痕迹。 这是一家很有年头的疗养院了,设备都买不起新的,更别说翻修病房了。 江风在一处门前停下,拧开门,从门缝往里扫去。 孔溯从身侧冲到前面,激动指道:“我,是我!” 里面有一位护士,正在将“她”扶起来擦拭身体。孔溯只一眼,就说不出话来,握紧拳头,几乎想哭。 那干瘦的身材,深陷的两颊,还有惨白的皮肤,看上去跟一个死人无异,哪里还有原先半分的光鲜?一个明星如果长成这样,戏路大概也就只能在鬼片和吸^毒病人之间摇摆了。 可她是要靠脸吃饭的当代小花啊! “天呐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孔溯被自己的模样吓住了,“这真的不是一具尸体?” 里面的护士只是很随意地给她擦了一遍,就收起毛巾放回水盆。那水不替换,用手揉搓两下,直接搬去下张病床。 孔溯当即将要哽出来的眼泪和声音收了回去,才注意到这是一间六人病床。 “我——去!”孔溯打了个哆嗦,干呕道:“我基因都要自己进化出洁癖来了!” 鬼都不知道给她擦身体的毛巾会有多脏! 江风催促说:“你快进去试试。” 孔溯第一次嫌弃起自己貌美如花的身体。磨磨蹭蹭地走动,同时观察自己肉身上有没有其他的致命伤势。刚刚靠近,就听见了一声刺耳的婴儿啼哭声。 哭声中带着破坏力极强的法力,孔溯魂魄受到震荡,立马捂住耳朵惊叫:“啊——” 江风用力推开病房的门,冲上去挡在她面前。 许是被江风吓住,那鬼东西声音滞了片刻,让孔溯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