峦上一只展翅的鹰是鲜活的,却显得和画格格不入。 魏潋的眼睛凝在那只鹰上,这是魏熙不小心给他洒上的墨汁,他无奈之下才画了只鹰以做遮掩。 他书房里字画不少,可却从未挂过自己的画,唯有这一幅画是个例外。 魏潋的视线从画上收回:“有什么想不想的,顺其自然吧。” ———— 月色正浓,蟋蟀隐在草丛中叫的欢快,却声声刺耳,让人心跳如擂鼓。 内侍噗通跪在地上:“这是要人命的大罪呀。” 女子垂眸看着他:“又不是要的你的命,没抬好步辇的不是你,是他们,出了错也是要他们的命。” 内侍摇头:“可要是查出来……” 女子声音一冷:“苏合如今可是殿下身边的人,你就不管她了?” 内侍闻言有些犹豫。 女子见状,眼中闪过厌恶之色,低声道:“是了,殿下护短,从不亏待自己的人,也或许苏合没事,有事的是你。” 内侍身子一抖:“您饶了我吧。” 女子摇头:“这可不行,里通宫外的罪名不小,若是不给你个将功抵罪的机会,你的错可是要死人的。” “死旁人还是死你自己,你好好想想吧。”女子说罢,递给了内侍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你若是死了,我给你银子,你也用不着了。” 荷包入手,压得内侍的手一抖,他握紧装满银子的荷包,哑声道:“奴婢遵命。” 女子点头,吩咐道:“三天之内。” “是。” 等女子走了后,内侍忙将荷包揣进怀中,走了几步,觉得不妥,回身找了一处僻静地,跪在地上刨坑,想要将荷包埋进去。 “你在埋什么?” 内侍吓得趴在地上:“……谁!” 却听身后人嗤笑一声:“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 内侍闻言越发不敢抬头了,胆颤间,股上巨疼,被身后人一脚踢在了地上,只听身后人道:“就这么点胆子,皇后殿下眼光不怎么样呀。” 内侍蓦然回头:“你是何人。” 身后的健壮男子,一手按剑,一手指了指衣服:“你说我是何人?” 内侍身子一抖:“千……千牛卫!” 千牛卫点头:“眼神还行。” 说罢眼疾手快的逮住要跑的内侍:“齐延德,你跑什么?” 内侍身子一抖,跪在地上:“将军你看,是皇后殿下要挟我,我连银子都不要了,也什么都不会做,这些银子权当您捡到的,就放我一马吧。” 千牛卫轻笑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是要逮你。” 内侍颤巍巍看着千牛卫:“您要做什么?” 千牛卫直截了当的吩咐道:“皇后殿下吩咐你了,我也不敢违背皇后的意愿,只是别在人身上动手脚,在步辇上想想法子。” 内侍身子一抖:“你想做什么?” 千牛卫道:“既然是既不想违背皇后的意愿,又不想谢贵妃出事,你看这不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吗?” 千牛卫说罢,对他安抚一笑:“你放心,你也是无辜,贵人不会让你出事的,步辇有了问题,也是皇后殿里的人弄的。” 内侍问道:“是哪位贵人?” 千牛卫轻笑一声:“你觉得大夏有几人能使唤的动千牛卫?” 内侍瞳孔一缩:“是陛……” 千牛卫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嘘:“知道就好。” 内侍不甚相信:“可陛下为何要如此。” 千牛卫隐晦道:“帝后关系如何你也清楚,眼看皇后就要犯错,陛下自然要顺水推舟。” “为何是我,陛下在昭庆殿的人手不少。” 千牛卫道:“还不是陛下怕贵妃误会。” 千牛卫说罢,拍了拍内侍的肩:“这是你的机会,听我的,你还有一命,不听的话,就算皇后护着你,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千牛卫说罢,推了他一把,道:“去吧,等弄完了这事,那个叫苏合的宫人就和你一起当差了。” 内侍闻言跪地,千恩万谢了一番才走了。 千牛卫看着他走远,颠了颠银子,自说自话:“了不得了,才十岁就有这些心思了,以后陛下可有的烦了。” ———— 魏潋晨起后,泉石便来禀报昨夜之事,魏潋点头,由宫人伺候着洗漱完后,便拿起梳子,抬手梳头。 方梳好,便见脚下多了一团毛绒绒,他低头,抱起琼花:“你怎么过来了,阿熙呢?” 回答他的是琼花一声软软的喵。 魏潋轻笑一声,对宫人道:“去和阿熙说一声,琼花跑到我这来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