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容与的话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两人举杯,碰杯,然后一口饮下。而后再举杯,再对饮。 微醺之时,霍容与倚靠在她的身上,环抱住她的腰身,半晌不说话。 最后,他才冒出一句:“阿青,我很难过。”顿了顿,又道:“我得把事情告诉应当知晓之人。” 秦楚青没料到他话题转变得那么快。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待到缓过神来,细细想通,更是震惊。 霍玉鸣这事事关重大。最为重要的是,与谋逆的燕王有牵连。霍容与所说的‘应当知道的人’,必然是霍玉殊无疑。苏晚华如今还在牢狱之中,她和燕王暗中有无联系至今还未查明。霍玉殊若是知晓了,能够帮着将此事彻查。 秦楚青很担忧。霍玉鸣的这件事情一旦揭露出来,霍玉殊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相较于她的摇摆不定,霍容与则是坦然许多。 他的说法很直接,回答也是简单明了。 “谋逆之事绝非寻常。牢中之人需得彻查。” 虽然是简短两句话,但秦楚青先前看着他挣扎痛苦许久,知道他做出这个决定费了多么大的力气。 在这个时候,她甚至觉得,暂时找不到霍玉鸣或许也是件好事。 至少,在明了霍玉殊的态度之前、在知道霍玉殊会不会迁怒于霍玉鸣之前,她不希望找到那个少年。 虽然明白霍玉殊的性子如何,虽然想着他不是爱迁怒的性子,但秦楚青还是十分担忧。担忧霍玉鸣,那个少年会有着怎样的下场。 如今看着周地眼中亦是显而易见的忧心,秦楚青自是坐不住了。忙起身吩咐道:“我也跟着进宫去。”又对周地道:“在我们回来前,你和莫玄先全权负责此事。若有异状,进宫回禀。” 周地见秦楚青亦是要跟了去,明显松了口气。躬身应了声后,急急去吩咐秦楚青进宫的相关事宜。 霍容与先前并未离开太久。只不过他是骑马,而秦楚青是坐车。一前一后速度不同,秦楚青就没能追上他,两个人到达的时间便差了许多。 远远地看到了她,林公公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模样,小跑着朝她这边行了过来。边行礼,边催促:“王妃您可是来了。若是你再不来,王爷和陛下那边——” 他未明说,但秦楚青多次在这边‘劝架’,又怎会不知他的担忧?当即命他赶紧引路,然后将刚才屋子里发生的事情尽数说了。 但林公公知道的也很少。 “王爷一来陛下就将奴才们都赶了出来。到底如何情形,还真不好说。” 秦楚青再也顾不得其他,忙快步上了阶梯。 推门而入的时候,两人正谈论着苏晚华的事情。气氛一时紧张,剑拔弩张。 秦楚青不知两个人谈得如何。但见霍容与神色沉沉,眸中冒着不赞同的怒火,便知霍玉殊肯定又说了番什么样的话出来。忙问霍玉殊:“你可是有主意了?” 说着,她朝霍容与示意了下,让他不必多问。与燕王有关的事情,先看看霍玉殊的意思。 霍玉殊看到了她担忧霍容与时候的模样,心里一阵发堵。 “不过几句话的事儿,很简单。只要在京城之内传出谣言,暗示她神志不甚清醒,让旁人知晓她说的都是假话空话,那样即便她胡乱说些甚么浑话,便也无碍了。”霍玉殊勾唇轻笑,眸中闪着狠戾之色,“疯症之人,自然不懂得如何避开危险。撞伤、跌伤,也是常事。若她哪日里不小心落了水丢了性命,怕是也没人觉得有异。至此,倒是能一了百了。” “胡闹!”霍容与沉声喝道:“这般行事终究凭借运气。若是被揭穿,你该当如何?” “不如何。”霍玉殊这才慢慢收了笑,“既然她不仁,我们也不义。她既是暗中帮助燕王、又为他拉拢富贾,可见有心想要助燕王一臂之力。既是如此,她早就该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秦楚青看这两人一时间又僵持住了,思量了下,摇头叹道:“不妥。若她再闹出事来,非要借了‘疯症’之名胡乱说、胡乱做,更加变本加厉了,那该如何是好?” 她‘生了病’,自然能够‘胡作非为’。而他们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