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里攥紧了拳,耳廓都泛起淡淡粉红。瞪了万姿一眼,自己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却也悄然抿起唇角。 他那副模样落在眸中,她手中杂志仿佛成了废纸,字排列组合得颠叁倒四,顿时怎么也读不下去。 无论肌肤相亲多少次,这个人总有种奇异的处男感。青春生涩混合着勃发欲望,如两枝交缠的猫薄荷般,勾她深嗅,引她上当。 “别不好意思啊……” 于是他终于可以换下样衣,逃一般冲进更衣室时,她紧随其后,挤进狭窄空间。 暗黄吸顶灯接触不良,似乎随着深呼吸明明灭灭。在暗与昼的边界,一切涌动暗流都无处可逃。 “其实你应该高兴才是。” 在他沉沉的目光里,她故作诚恳地轻声道。 皮带“咔哒”一声松开落地,换一枚红唇慢慢贴了上去—— “听说男人那个越大越长,越容易偏向右边。” “让我检查一下,好不好。” 那天香港,是罕见的干燥,弄得人想不停接吻,补充水分。 如今回想起来,一切恍如隔世。 彼时让她检查,最终又检查她的人,如今置身两千五百公里外,在屏幕的另一端。 还浑然不觉她的所思所想,像个单纯的小傻子,如每一个异地聊天的夜晚,跟她乖乖汇报叁餐。 “……总之,高桌晚宴没什么好吃的,坡式早餐倒还可以。有烤多士配咖椰酱,两个半熟蛋沾黑酱油和胡椒,再加一杯南洋咖啡。有咸有甜,我觉得你会喜欢……但量有点太大了,你说不定更爱肉骨茶……” “是么。” 机械地应和着,万姿只看得到梁景明的一身正装。映在眼里,挥之不去。 同样在脑海里闪现的,还有那日更衣室里交迭的喘息,墙壁上印着的每一朵虞美人,以及身体被完全填满的爽意。 很奇怪,含着他的手指轻吮,被他用力压在墙上进入时,她明明是迷乱的,却能把壁纸图案记得特别清楚。 赤红花朵交迭在一起,浓烈得像一种毒。 “梁景明,问你一个问题。” 骤然打断他的新加坡美食分享,万姿情不自禁往前探了探。领口又向深处落了点,她仿佛低头就能看见他的下身。 她大姨妈早就走了,何况欲念之火一旦燃起,就烧得人坐立难耐。 因为行程安排太满,她只跟梁景明去试衣,西装做好了后,是他自己去拿的。 所以她不知道他穿起来,竟是如此好看。 更不知道那个搭配衣服的小玩意儿,他有没有戴。 “当时做好西装,我有给你买一对——” 话音未落,工作手机的铃声骤然响起。 本来就在兴头上,万姿扫了一眼更不想接。 还是丁竞玲。 不知为何,最近这个无忧无虑的富二代小女孩很无聊,老找她聊天蹦迪吃饭喝酒。应酬个一两回也算差不多,万姿受不了次次都去。 何况,和丁竞玲对接的楼盘项目快做完了,她没必要再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甲方了。 “没事,我们等下说。” 但甲方再日薄西山,毕竟还是甲方。加上梁景明也示意她,万姿犹豫片刻还是接了电话。 可声音一通她就后悔了,电子乐充斥着尖叫汹涌而入,丁竞玲笑声肆意得可怕,听起来就喝了不少—— “姐姐,来兰桂坊玩啊!Boroski你记不记得!老地方!” “……算了吧,太晚了。” 含着笑喃喃应付,万姿仍看着另一台视频的手机屏幕。 显然趁着这个当口,梁景明也要舒展下。拿起一个马克杯朝她指指远处,用唇语说要去装杯水。 然后他站起身。 刹那间,丁竞玲再说些什么,万姿几乎都听不清了。 睁大眼睛,捂住了嘴,被人戴上最好的降噪耳机般,她只感受得到自己气息一屏。 先前那个问题,不用再重复了—— 要命,梁景明真的戴了衬衫夹。 鸦色西裤也是半定制,紧而不绷勾勒出他长腿的轮廓,禁欲般半片皮肤都没露,但抵不住隐秘中的一点春色—— 最粗的腿根处,各有一道极浅的环。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唯有走路时微抬起腿,露出些许被禁锢的痕迹。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