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外面,采青在等着。 「夫人,回来了。」 听到马蹄,采青赶紧进来禀报。 不大会儿,人就进了庄子。 看到伤势不轻的庭生和赵显,她惊呼出声:「侯爷,他们这是…」 景修玄示意她什么都别问,赶紧安置人。 好在两人身上划伤多,并没有伤到要害。 她心疼地看着缠了好几处的庭生,关切地问道:「疼吗?」 「不算疼,看着吓人,其实没有多重的伤。」 庭生挤出一个笑,想到赵显的侍卫,无一人生还,不禁情绪有些低落。「殿下怎么样?」 「他伤得没你重,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郁云慈答着,有些心有余悸。她是太平年月中长大的人,也曾在书中读到过皇权暗斗,无一包含陷害暗杀之类的。 可真切地发生在自己眼前,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安顿好庭生后,她走出屋子 景修玄站在院子当中,黑色的锦袍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他慢慢从暗影中走出来,脸上的从未有过的肃杀。 「侯爷,是什么人做的?」 她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京中的暗斗所致。 程方两家刚宣布要联姻,贤王就遭到暗算。不是程家人做的,就是方家那些人指使的。可是他们做得如此明显,图的是什么? 贤王行五,不占长不占嫡,真要是有皇位要继承,除非前面的四个哥哥都死光了。要不然怎么也轮不到他的头上。 他们暗害贤王的目的是什么? 她这般想着,直接问出了口。 「陛下有意给宁王和成家长孙女赐婚。」 所以呢? 事情是宁王做的,目的就是想除掉贤王,让成家全力支持他自己。真是她想的这样吗?宁王她是接触过的,不像是如此鲁莽的人。 若不然,也不会天天装作花花公子的模样哄骗世人。 假使真是他那一派做的,必是方家人私下的决定。 如果是程家做的,也有些说不通。程皇后是嫡皇后,太子是嫡长子,又被立为太子。他们只要保证自己不行差踏错,惹得陛下厌弃就能安稳继承皇位。不可能自找死路,杀一个并无什么威胁的皇子。 她凝着眉,除了这两派人马,其他的人根本不可能对贤王下手。 「是程家的人还是方家的人?」 他深深地看着她,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你以前,过得好吗?」 她一愣,接着摇头,「不算太好,我父母不在一起,我跟祖母长大的。」 「如此,也好。」 没等她问为什么,他转了话题,「庭生伤得怎么样?」 「上过药,精神还不错,伤口看着多,都不在要害之上。他们是你的徒弟,你应当对他们有信心。」 他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怎么没加件衣服?」 她笑道:「我贪凉。」 夫妻二人相携入自己的屋子,临睡之际,她还在纠结自己的想法。 「侯爷,您说是谁做的?我猜方家的可能性大一些。」 「为何这么说?」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冷冷清清,比平日要低沉一些。 她偎进他的怀中,轻语道:「你想啊,宁王要娶玉缨,那就是成国公府的孙女婿。但孙女婿比起亲外孙来讲,到底隔一层。如果没有贤王,那成家必会举力支持宁王。」 一只大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这般浅显,宁王没那么蠢。」 「宁王不蠢,但方家人蠢。」 「方家人也不蠢,真蠢的人活不到现在。好了,少胡思乱想,睡吧。」 他又轻拍一下她的脸,她拿开他的手,「不是方家人,难不成是程家人。没道理啊,最不急的就是他们,他们怎么会…」 话没说话,就听到他低哑着声道:「夫人不困吗?若不然…」 「不…侯爷,我困得很。好了,我睡着了。」 她说着,闭目转过身子。 他失笑,半晌听到她的呼吸均匀起来,应是真正入睡。 她怀疑得没错,不光她会这么怀疑,便是陛下,也会往这方面想。 为帝者,一旦起疑心,不管事实真相与否,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