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告知自己。 直到戌时,白平昌才醉醺醺地回到白府。他这几天到处与人交际,要么是参加别人家的宴会,要么是在酒楼请客,总之是想着在和沈诺岚和离之前,多多与人联络些感情。 沈诺岚立刻去了书房找他。刚才萧昱琛的神情明白地告诉她,幕后主使可能不好查,她得去白平昌那个蠢货那里套话,看到底是不是他下的手。 两个丫鬟一前一后提着灯笼,沈诺岚走在中间,月光下的美人云鬓花颜,身姿飘逸,犹如神仙妃子一般。 谁也没有察觉到,黑暗处一个身影在悄悄地跟着她们。 沈诺岚进了白平昌的书房,两个丫鬟守在院门处,那道黑影则掠上了书房顶,轻轻地揭开一片瓦,一双凌厉的星目凑了过去。要是苾棠在的话,肯定会指着那双眼睛,唤出“姚大都督”来。 书房里不止白平昌一个人,还有他的平妻冯氏。 “姐姐。”冯氏屈膝褔了一礼,她是来给白平昌送醒酒汤的,没想到一向高贵冷漠的沈诺岚也会来看喝醉的老爷。 “出去吧,我和老爷有话要说。”沈诺岚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冯氏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低着头出去了。说来也怪,沈诺岚从来没有使过什么隐私手段对付她,可她就是怵她,她开口赶人,她就算心里不甘,还是顺从地出去了。 出了门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太听话了,“呸”,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扭头看了一眼,正看见沈诺岚站在书房门内,神情平静地看着自己。 冯氏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停留,一溜烟地离开了书房。 沈诺岚远远看着两个丫鬟堵住院门,这才把书房的门关上。 白平昌瘫坐在椅子上,笑嘻嘻地看着沈诺岚,“夫人,嘿嘿,我今天去和人喝酒了,他们,嘿嘿,都羡慕我呢,说我有个好夫人。” 沈诺岚身子笔直,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喝酒就喝酒嘛,你害棠棠做什么?” “这事不都过去了吗?!”白平昌似乎是想起了断趾之痛,脸色一变,酒也醒了大半,眼睛瞪大,“你可不能反悔啊,我弄翻了苾棠的马车,你说了私了的,我的脚趾都切下来一个了,这事已经了结了!” 沈诺岚没说话,静静地盯着他。 “呜呜,你想再切一个脚趾不成?我不给,不给!”白平昌突然就哭了起来,“太疼了,我再也不切了!” 沈诺岚嘴角一抽。 门外的苾棠惊呆了,她睡醒了想找母亲,听说母亲来了父亲的书房就找过来了。院门处的丫鬟知道她是沈诺岚的心头肉,不敢拦她。她正要推门,却听见了父亲的声音,马车竟然是父亲做的手脚?自己的父亲竟然要杀自己? 屋顶上伏着的姚大都督皱起眉头,前些天小丫头马车出事险些丧命,原来是白平昌搞的鬼?那门口偷听的小丫头知不知道?他早就看见苾棠进院子来了,也看见她趴在门上偷听,不仅如此,一个暗卫也跟着她过来了,可他没打算管。再说,他也不想暴露自己。 白平昌越哭越委屈,“呜呜,别人都羡慕我,说我有个好夫人,还有个好女儿。呜呜,要是他们知道,国色天香的夫人我连手指头都没摸过,成亲这么多年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过,还不知道要怎么嘲笑我呢!呜呜,要是他们知道,我那备受皇后和首辅宠爱的女儿,根本就不是我的,是个不知道谁留下的野种,还不知道怎么嘲——嗝。” 沈诺岚目光冰冷,吓得他后面的话硬生生咽到了肚子里。 “棠棠是我的女儿,你再敢提‘野种’两个字,我定要你生不如死。要是你胆敢在别人面前借酒吐露一言半语,我说过,白府上下,鸡犬不留。” 白平昌的酒彻底醒了,点头如捣蒜,“好好好,你放心,我就算醉死,也不会说一个字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