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锁,他轻轻摁一下下门把,门就应声开了。 室内的光线很暗,女人整个人陷进阴影里。正中间那副对开的木头画架最是惹眼。 她很专注,浑然不觉有人靠近。 这个女人只有在画画的时候才是有生气的,她是鲜活的,眼里有光,对艺术充满了敬畏。 细看之下,画面已经接近成型了,光影处理得很到位,线条流畅清晰,井然有序,层次感非常鲜明。画中的男人五官立体,侧脸轮廓瘦削刚毅,栩栩如生。 这幅画很抓人眼球,哪怕是囫囵看一眼,看画之人都不免为之动容。 这才是司濛真正的水平,一幅素描就足够让人震撼。 那是下午坐在咖啡厅里的自己。 晏竟宁的心房难以避免地颤了颤,喉头一紧。 他轻轻把手中的碗放在书房的一角。静悄悄走近女人,一双手绕到前面,一把拥住她。 脑袋埋在她脖颈间,气息温热,“晏太太,这么喜欢画我?” 司濛:“……” 突如其来的怀抱,司濛整个人倏然一惊。下意识就竖起戒备,想挣脱掉。却又在听到熟悉的男声之后,瞬间卸下防备。 “你怎么进来了?”她震惊道。她明明记得自己锁了门的。 “桂姨熬了粥,给你端了碗进来。” “我不饿。”她任由他抱着,手头动作却没停下,“这都还没画完呢!” “这么喜欢画我啊?” “画你,我有灵感。”司濛倒是一点都不否认,说得理所当然。 明明不是情话,晏先生听进耳朵里却很是受用,心情不免大好。 “所以,晏太太什么时候感受一下真正的艺术?”温热的气息停留在她颈间,音色低沉,撩拨人心弦。 “什么?”他抱着她,司濛不好画画,索性停下来,铅笔捏在手里。 他冲着她耳根轻轻吐气,灼热暧昧,“不穿衣服的那种。” 司濛:“……” “晏先生忘了吗?我学艺不精,不敢亵渎真正的艺术。”司濛和他玩起了太极。 “我来教你啊!”扣在她腰间的手顿时紧了紧,两人贴得更为严实。 司濛:“……” “好啊!”司濛起了玩心,笑得像只狡黠的黑狐狸。 她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抬手就去解他衬衫的纽扣,弯嘴在笑,“晏先生,不如现在就教我啊!” “求之不得。”晏竟宁静静地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并不阻止她的动作。 见男人一直没什么反应,她慢腾腾解了两颗扣子就不解了。本来就是开个玩笑,哪里有想过要真正付诸实践。若是继续,只怕会正中某人下怀。 男人却一把抓住她手,紧贴在衬衫的门襟处,不让她撒手,“继续晏太太,别停。” 司濛:“……” 两人站得近,以一种相互依偎的姿态。 司濛的手没敢动,身体绷住,一动不动。 明明是薄薄的衣料,可指尖触碰到,却烧得慌,有些发烫。 “继续。”男人的嗓音低迷,近乎嘶哑,却足够蛊惑人心。 司濛的一双手垂在半空中,渐渐变得僵硬,一直不敢动。 也不知道究竟在怕什么。横竖不过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儿,同床共枕那么久,晏竟宁精力旺盛,她也是正常的女人,有生理需求,可真没少身体力行。不过每次都是晏竟宁主动。而且都是在床上,直奔主题的那种。 如今场地不同,感觉也大不相同了。 替男人解纽扣这种事暧昧得很,司濛觉得羞耻,过去从来没有做过。 如果真是夫妻,解个扣子,倒也没什么,这是一种情趣。可问题是,他们这种夫妻,没什么实质性的分量。比情侣多了个证儿,可要说是爱人,又少了爱情。倒是真有点像盖了戳的炮.友,尴尬得要死。 晏竟宁哪里懂她心里的这点小九九。同床共枕,余生都和她捆绑在一起,他都觉得不满足。他想要的是司濛真正把心给他,而且是主动的那种。 所以他就是得让她正视两人的这段婚姻,慢慢的接纳、认可、依赖,甚至是离不开他的那种。而夫妻生活就是最好的切入点。一段美好的婚姻,要从和谐的夫妻生活开始。 “继续。”他耐心很足,“晏太太连替我脱件衣服都不愿意?” 司濛:“……” “没……没……不愿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