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好叫车,你坐我们的车一起回市区吧。”司濛建议。 “会不会麻烦啊?” “这有什么麻烦的,坐得下。” 汪雪涵面露感激,“那太感谢了。” 没过一会儿服务员就把面端上来了。 这么冷的天气,吃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粉,别提多舒畅了。 司濛大口吃粉,酣畅淋漓,鼻尖不知不觉就开始冒汗了。 太爽了! 晏竟宁把碗里的虾和香菇都挑给司濛,目光却落在汪雪涵身上,状似不经意地问:“汪小姐每年都来扫墓吗?” “对。”汪雪涵安静吃面,“每年清明冬至都会来。” “那看来是很重要的人呐!” 汪雪涵:“确实很重要,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 晏竟宁埋头吃面,没再多问了。 汪雪涵和司濛闲聊:“大大,你今天去看什么人?” 司濛低头想了想,回答:“我妹妹。” 时隔多年,她终于有勇气在别人面前提起司潆了。 “你妹妹?”汪雪涵猛地抬头,脸上遍布惊讶:“大大你还有妹妹啊?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司濛笑了笑,“你也没问过我的家人啊!” 汪雪涵:“……” 汪雪涵哑然失笑,“也是。” 几人几下就吃完了面。司濛更是将那碗牛肉汤粉吃了个精光,连汤都没带剩下的。 晏竟宁颇有些哭笑不得,“濛濛,你在家不是吃了饭的么?怎么还这么饿?” 司濛低头瞅一眼空荡荡的大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胃口突然变得这么好了,吃多少都觉得饿。” 汪雪涵抿嘴笑起来,“大大,冬天可是长膘的季节,当心变胖哦!” 司濛很忧伤,摊摊手,无奈道:“我也想少吃点,可就是管不住嘴。” 袁叔和蔼一笑,“四小姐胃口好是好事啊,能吃是福!” 她嘻嘻一笑,“袁叔,您老这话我爱听。” 一群人吃完坐了一会儿,就准备回程了。汪雪涵搭他们的车一起回市区。 两个姑娘一人一把黑伞,先出了店门。晏竟宁和袁叔垫后。 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冷风。 “真冷啊!”两个姑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迎着风口,两人的衣角簌簌摆动。 就是前后脚的功夫,汪雪涵大衣的口袋里钻出了一片东西,被风吹到了地上。又被吹到了晏竟宁跟前。他不经意间低头,恰巧看到了。 那是一片叶子。 他俯身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细细地瞅两眼。是冬青树的叶子,叶片颜色鲜亮,脉络清晰。很明显不是自然脱落,而是被人为的从树上摘下来的。而且刚摘不久。 他看着那片冬青叶子,若有所思。 电光石火之间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袁叔正打算绕到车前开门。却被晏竟宁突然叫住:“袁叔。” 老人家脚步一顿,“姑爷怎么了?” 晏竟宁扬了扬眉,压低声音问:“司潆墓两旁种的是冬青吧?” 男人站在路旁,身形挺拔料峭,黑色的大衣被长风撩起,里头白色的毛衣一闪而过。 袁叔听完直点头,“是冬青没错啊!冬青比松树名贵,当年太太就找人栽了两棵冬青。” 在墓两旁栽种树木,是宛丘、横桑、青陵等地的习俗。据说这树是给离开的人荫蔽的。一般种的都是四季常青的冬青和松柏。 “这山上冬青多吗?”晏竟宁复问。 袁叔说:“这一带冬青很少,松树和柏树倒是挺多的。” 一瞬间,晏竟宁的眸色深了一深。 “姑爷你怎么了?”袁叔见晏竟宁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 晏竟宁藏在大衣下面的左手不自觉握紧拳头,“没什么,就随口问问。” 司濛冻得直跺脚,却见那两人站在一旁说话,袁叔迟迟不来开车门。她赶紧催促:“你俩说什么呢?快上车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