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须得留在战场上,等都督带着咱们一起去挣!”说罢,他便将众人遣了下去,只唤住谢琰:“明日便是十月初一,你已经有一个来月不曾归家了,给你五日假!这可是大战之前,最后一次假。替我好生安抚家里人,别教她们担心。” “是,祖父。”谢琰躬身行礼,方才还一片淡然的脸上浮起了笑意,“孩儿刚才正想着,明日一早来向祖父请假呢,想不到祖父比孩儿更细心。”十月初一是李遐玉的生辰,他自然是不愿错过的。原本还担心在这般紧要之时,祖父不会轻易松口,想不到他竟如此主动地许了几日长假,倒令他有些意外了。 “去罢!”李和一脸深沉状地摆了摆手,“若事出紧急,须得随叫随到,否则军法处置!”不过五日而已,能有什么紧急的事?眼下最要紧的,便是赶紧给他生个重外孙出来,只可惜这混账小子却是半点都不心急,倒教他这当祖父的不得不越发“慈和”了。只可怜他这把老骨头,至今都没有缘分得见白白胖胖的重外孙呢! 翌日清晨,数名轻骑悄悄地离开了河间府军营,一路向着弘静县城而去,正好赶在城门开启的时候入城。为首者一袭轻裘宝马,端的是潇洒风流,吩咐了部曲几句之后,便独自策马小跑着奔回李家老宅。守候在阍室的门子忙出来与他牵马,又有仆从将他回来的消息赶紧传进去。 正院内堂中,李家众人正在用朝食。听得仆从禀报之后,柴氏笑道:“还不赶紧让三郎过来用朝食,赶着这个时辰便归了家,想必早晨也没用什么好东西,如今早便饿得狠了罢。”李遐玉立即吩咐婢女去厨下传话,做些汤饼、羹之类的汤水吃食与谢琰暖胃,又特意命人准备他喜欢的炙鹿肉。 待得谢琰步伐轻快地来到内堂时,他的食案尚未准备妥当。于是,向柴氏行礼问候之后,他便很是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李遐玉身侧。两人已经有些日子不见,仅是这般相邻而坐,亦是不由自主地越挨越近,直至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与气息才克制住了“失礼”的动作。谢琰扫了一眼食案上用了一半的吃食,浅笑道:“看来真是回来得巧了,正好赶上用朝食。” “莫不是为了朝食,才特地赶在这个时辰回来的罢?”李遐玉接道,将自己份例内尚未动过的糟鹅掌与粟粥分给他垫一垫。谢琰笑而不语,优雅而迅速地用完,便借着衣袖的遮挡,伸手紧紧裹住了她的柔荑,几不可闻地轻声道:“我到底是为了谁回来的,阿玉你还能不知晓么?” 李遐玉欲抽掌而出,却怎么也抽不出来,只得悄悄横了他一眼,无奈作罢了。直至给他准备的新食案端上来,他也依旧巍然不动,显然并不想挪动位置。见她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婢女们便很是贴心地将她食案上的吃食都调换了,他才继续正经地用吃食。 其他人的食案陆陆续续撤了下去,李遐玉也欲起身扶着柴氏散步,却被柴氏赶回了自家夫婿身边:“每日都能陪着我散心,却难得陪三郎用一回朝食,且安生地待在他身边罢。既是你的生辰,三郎也好不容易得了几日假,你们便不必顾虑什么,自去顽耍便是。秋娘、玉郎也不许寻借口歪缠着姊姊姊夫,听见了么?” 谢琰微微一笑,起身目送祖母领着茉纱丽等三人离开:“多谢祖母成全。”孙秋娘与李遐龄听得,也只能无奈地答应了。临出门的时候,两人都自以为十分隐晦地悄悄横了姊夫一眼,表示这几天姊姊就大方地让给你了,反正其他时日都是我们的。 谢琰也并不与他们计较,来到李遐玉右侧坐下,左手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右手则慢条斯理地用着吃食。李遐玉不再挣扎,轻嗔道:“在祖母面前便如此失礼,像什么样?” 却听他笑着回道:“只是情不自禁而已。”于是,也只能继续坐着,陪伴他用完朝食。 相陪相伴的时候,李遐玉难免又思考起了方才柴氏的言下之意。想起这半年祖母祖父将自己拘在家中,继续调养身体;又想到祖父特意每回都给谢琰放了长假,嘴上不说却总是充满期盼的模样;继而又觉得他们二人似乎已经许久不曾讨论过未来孩儿之事了,莫不是他被生产之事吓着了,尚未回过神来? 说起来,成婚已有一年,什么调养的汤药都已经停止了,也该想想子嗣的事了罢。战事起之后,便更是无暇顾及了。若是一年半载地拖下来,待日后见了阿家,岂不是立即便能拿“无子”作为休妻的凭借了?更何况,她平日见孙小郎、慕容家小郎与小娘子,心里也觉得讨喜得很,亦想要一个与他或者她生得相似的孩儿。 思及此,她便突然觉得心中对子嗣的渴望越发浓厚了几分。 ☆、第一百二十八章?生辰之日 因着今日是李遐玉生辰的正日子,谢琰其实并不可能得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