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发作。观主也说过,针灸之法的疗效不错,暂时无虞。可是,他们还是觉得三郎不适合做那些须得费脑子想的事,也不赞同他立刻官复原职。”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谢琰总算添了几分血色,瞧起来也不似之前那样单薄了,确实是痊愈之兆。 谢琰沉吟片刻:“确实,我也觉得,如今头疾已然暂时控制住,总不能一直在家中闲散着。不过,且不急着给吏部递文书,我想先去拜见崔尚书,再求见圣人之后,再提起此事。或许圣人与先生正在替我安排,只需听从他们之命即可。”他亦不想给圣人留下自己急着重返官场、手握实权的印象。 “你自行权衡罢。”李暇玉一叹,翻着仆婢们送过来的帖子,忽而一怔,“险些忘了,后日便是衡山长公主宴饮的日子。十娘姊姊,到时候咱们一同去罢。或许,你还能遇上些熟悉的人呢?”她想起李七娘、李八娘姊妹二人,不由得抿唇微笑。当年李丹薇被封为怀远县主时,这姊妹俩均已经远嫁,故而从未见过面。不知此时再遇,二人又作何想法呢?她可真是有些好奇。 闻言,李丹薇勾了勾嘴角:“经年不见,我们姊妹……或许确实有好些话想说罢。”有时候,她不得不感叹人生的际遇无常。或许失之东隅,便注定要收之桑榆。回想起来,若非李八娘夺走了她早先定下的婚事,她便不可能嫁与慕容若。世事难料,莫过于此。 到得衡山长公主宴饮的正日子,李暇玉照旧于前夜携着染娘入住宫中,而后陪着义阳小公主一同出宫。公主的仪仗在布政坊的坊门外,与谢家车队、慕容家车队并在一起,浩浩荡荡地前往衡山长公主府。 此次宴饮并不似上回那般浩大,接到帖子的贵主们也并不多。衡山长公主素来不在意自己的风评,索性便只按照喜好发了帖子,也并不理会姑母与姊姊们私底下究竟会说些什么难听话。饶是如此,义阳小公主亦是并不愿意自正门而入,坚持要从侧门或者后门悄悄进去。李暇玉哭笑不得,只得命人通禀衡山长公主。 衡山长公主自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义阳小公主的仪仗遂悄悄地自公主府的后门进入了园子中。期间这位小贵主很是警惕,反复确认外头空无一人之后,方松了口气,放心地牵着染娘下了厌翟车。待瞧见公主府备下的步辇,她忙摇了摇首:“我不坐步辇,坐檐子便够了。郡君和我们一同坐。”显然,她已经对步辇产生了阴影。 李暇玉从善如流地答应下来,待谢家与慕容家众人过来与她见过礼之后,便抱着她与染娘上了最近的檐子。小王氏带着孩子们,李丹薇带着慕容兄妹,目送她们离开,随后亦坐着檐子跟了上去。 待见到衡山长公主之后,义阳小公主还往她身后瞧了瞧:“那位姑祖母,姑母不曾邀她?若是邀了她,我今天就待在这个院子里。”她不愿意让千金大长公主打扰了自己出宫游玩的兴致,索性便打算闭门顽耍谁也不想见。 衡山长公主失笑,捏了捏她的脸颊:“我的宴饮,请她来做甚么?让她来扫咱们的兴?你便尽管放心罢,今日来的都是真正慈和的长辈,绝不会为难你。你且随着我去给她们见礼,李郡君、怀远县主、谢家的王娘子也随着同来罢。” 给一群贵主见礼寒暄过后,义阳小公主便与小伙伴们游园顽耍去了。李暇玉、李丹薇与小王氏在他们身后漫步,一面看顾着他们,一面随意地聊天。李丹薇有心想打听她那些胡婢们表现得如何,小王氏却只管抿嘴笑。两人正你来我往,在说与不说之间来回反复的时候,李暇玉便听见小家伙们正欢欢喜喜地说着话—— “最近我们家中多了好几个皮肤雪白、眼睛碧绿的胡婢!你们见过胡婢么?她们生得和咱们完全不一样,鼻子又高又尖,眼睛很大,连头发都是卷的呢!我以前只在街上见过胡人,从没有见过胡婢!”这是忍不住和小伙伴们分享新鲜见闻的二郎谢澄。 “她们不会说咱们的话,听也听不懂!”三郎谢泊连忙继续补充,“阿爷阿娘命她们做事,她们的手脚总是不利索,可有意思了!还有,她们的力气很大,轻轻地一推,就把别人推倒了,惊得我们都呆住了!” 大郎谢沧已经是懂事的年纪,隐约看出这几个“笨拙”的胡婢显然是藏拙,而阿爷阿娘与叔父叔母却似乎并不在意。只是不管他怎么说,两位年纪小的阿弟都并不相信:“你们当谁都和你们一样,从未见过胡族之人?慕容郎君与慕容娘子便是鲜卑人,他们见过不少这种胡人呢。” 依然天真可爱的慕容芷眨了眨眼:“我家的婢女都会说长安官话,都是阿娘教的——”然而,慕容修很快就打断了她的话,笑道:“只要愿意学,不论是谁都能学会长安官话。”他努力地向着染娘使眼色,试图让她千万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