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紧要,并不愿意其他人知晓什么。 陆氏端坐在茵褥上,迟疑片刻,方咬着红唇道:“我既与阿李相交,索性也不拐弯抹角了,不如就与你直说了罢。其实,这些时日我一直在发愁如何向你开口……又担忧此事坏了咱们之间的情谊,但事关夫君的前程,却不得不试着提一提。” 李暇玉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咱们相交的时候,谁知道彼此的夫君到底是做什么的?当时只是因性情投契,我们才成了朋友,既不是为了权势也不是为了利益。既然已经是朋友,你若是有难处,我自是应当相帮,哪里会坏了什么情谊?” 陆氏听了,眼眶不由得微微一红,感触良多:“是我瞻前顾后的,想得太多了。不瞒你说,我夫家近些年已经有些没落,光是夫君出仕一事便生出了诸多波折。原本门荫也可出仕,好的职缺却是怎么都轮不上。与郑家交恶,也是因争抢先前一个京县尉的缺之故。若是外放,县尉这样的职缺倒也能谋着,但夫君是长房独子,膝下的孩儿又年幼,舍下家人外放赴任,他到底还是不放心。” “此前我们也想着,文职不成便是谋个武职也使得。哪里知道其实也并不容易,好的职缺早就教人挑走了,不好的职缺瞧着又到底不能放心。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人嘲弄,每日吃苦受累——故而听闻谢郎君成了右千牛卫中郎将后,便……便有心想寻你走一走门路。” 李暇玉略作思索,陆氏担心她觉得为难,便又忙道:“我从未想过什么千牛备身、备身左右之类的高阶武官,只想着谋个备身或是主仗的缺就是了。在谢郎君属下当差,无论如何我也能放心一些。” “你且安心,我先帮你问一问选拔千牛卫到底是什么章程。”自从谢琰的职缺定下来之后,李暇玉便一直等着她主动地过来,才好顺水推舟地助她一臂之力,如今自然须得先稳住她,“我家三郎一向是秉公持正,若是权郎君身手好性情又坚毅,定然是会选上的。咱们既然相熟,自然不能教他只补个主仗或是备身的缺。” 得了她的许诺,陆氏自然是感激不尽,不知不觉便已是泪水盈睫:“其实,我夫君性情刚毅,最厌恶的便是走门路这样的事。我是瞒着他来寻你的,若是此事成了,便是他恼怒我自作主张也是值得的。” “你我既是朋友,你不过是来与我略提一句罢了,怎么能算是走什么门路?”李暇玉想起记忆中那位阿翁的性情,不禁失笑,“若是权郎君选拔上了,那也是他确实很不错,我家三郎欣赏他的缘故。他那个人,绝不可能为了我一句话,便选自己不喜的人为属下。所以,你尽可安心。” 两人执着手相看而笑,不知不觉便更觉得亲近了几分。 ☆、第二百一十章?心生疑惑 既是谢家乔迁之宴,自然不独内眷女客,亦有诸多男宾贵客。兵部尚书崔敦、执失思力将军、契苾何力将军等服紫高官竟均是阖家前来,显见与谢家的交情之深。不少轻视谢琰根基不稳的人立时便发觉到底是小觑了他,这位御前宠臣绝非凭着圣人青眼相加而一飞冲天。当初他在灵州的战功赫赫,在武将当中怎可能缺少交好之辈?只是他太过年轻,又是没落世家子弟,才令人生出几分错觉而已。 为了招待同僚之故,谢家宴客特地选在休沐之日。不过,因着明日便是三月朔望大朝,许多官员都须得赴朝会之故,酒宴方行至下午,便陆陆续续有人告辞了。尤其是住得远些的,迟迟而来早早离去,虽不能尽兴,但也总比明日朝会上因酒醉而御前失仪得好。那些个纠察朝会礼仪的殿中侍御史均是火眼金睛,若是教他们寻得一二疏忽,便绝不可能轻易放过。 谢琰将贵客们都送走之后,也觉着有些疲倦了。恍惚间,他仿佛忆起方才的宾客之中似是有几张曾在噩梦中出现的脸孔。然而,细细一想,却已然记不清楚了。他不由得暗自失笑,按了按太阳穴,与兄长谢璞交待几句后,便决定回西路居所中饮药针灸。 只是,虽然日日都饮了无数苦药,早晚均由住在真定大长公主别院中的观主亲自针灸,他持续做噩梦的症状却并未好转。他亦曾隐晦地提及噩梦中所见,观主虽觉得稀奇,却也一时无法解释,只对他说这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无须放在心上。 若当真只是黄粱一梦,又如何会出现那些似是而非的人物?偶尔从噩梦当中醒来的时候,他甚至分辨不清到底何处是梦,何处才是现实。究竟是庄公梦蝶,还是蝶梦庄公?直到望见身边的爱妻,感觉到她的温暖与柔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