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地藏起来,直到能够寻得合适的理由远离宫廷为止—— 既如此,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武贵妃这般合情合理的要求呢? 诸般想法,不过是瞬间便一掠而过。李暇玉抬起眸,脸上带着几分感念、几分触动,接道:“贵妃殿下待贵主的一片心,妾真替贵主觉得高兴。虽说贵主不幸失去了母亲,但贵妃殿下又何尝不是慈母之心呢?” 武贵妃眉头微动,轻轻抚着义阳小公主的脸颊,轻叹道:“我知道,先前郡君对我似乎有些误解。如今郡君能够全心信任于我,亦很是难得。你与秦尚宫都是奉皇后殿下口谕,日后一直陪着令娘长大的人。咱们若是能同心协力,令娘往后的日子定然也能如过去那般无忧无虑、平安喜乐。” “还请贵妃殿下见谅,先前确实是妾无礼了。因顾念皇后殿下之故,对殿下多有冒犯之处。殿下不与妾计较,可见殿下为人的宽容。妾亦是经过这些事,才彻底看清了是非曲直,明白了之前的过错。”李暇玉无比真情意切地说罢,不经意间对上秦尚宫的目光,二人不着痕迹地交换了眼色。 “你也都是为皇后殿下和令娘考虑,我很是理解,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否则,今日便不会特意与你说这么一番话了。”武贵妃扬起眉,脸上多了几分愉悦,却因场合不便之故并未露出任何喜色。她环顾四周,发现了医女学徒阿晩:“此人有些面生,瞧着似是医女学徒,怎地来了安仁殿?太医署难不成竟只派了个医女学徒来照料令娘?!真是岂有此理!” “贵妃殿下息怒,她在安仁殿只是巧合罢了。此女名为阿晩,观主见她天分出众,想将她收为关门弟子,便命她在此处守护贵主。”李暇玉接过话,“也是她想着点燃了皇后殿下常用的安神香,贵主才能睡得如此安稳。” 既然是观主想要收的弟子,武贵妃当然有成人之美。待观主再度过来给义阳小公主诊脉的时候,提起收弟子之事,她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她与令娘也是有缘的,日后观主不妨多让她来宫中,专门为令娘诊治。” “她刚拜入我门下,医术不精,我可是不敢将她放进宫来。不过,若是陪着贵主顽耍倒也使得。”观主回道,便唤阿晩过来拜见武贵妃,而后又道,“贵主既然已经睡着了,便不必太过担忧。定敏郡君毕竟身子沉重,恐是不好在宫中过夜,不如与我一同乘车回去罢。” “也是,你且家去好生歇息,明日哭灵的时候在偏殿中多坐一坐。”武贵妃遂道,双目又微微地红了,“皇后殿下心地仁慈,知晓你的一片心意,应当也是不忍看着你和那些老弱的命妇太过疲惫的。” 当观主的牛车缓缓行出宫门时,谢琰正骑着马在外头等待。他已经听闻双胎的消息,满脸急切担忧,见到李暇玉平安无事之后,方放下心来。因长辈在场,附近又人来人往,他便暂且按捺住内心的惊喜之意。直至归家之后,方一举将爱妻横抱起来,大笑着转了好几圈:“两个孩儿!两个孩儿!!” 李暇玉揽住他的颈项,勾起嘴角,嗔道:“你也不怕吓着腹中的孩子。” 染娘原本正在旁边顽耍,见耶耶阿娘难掩喜色,歪了歪脑袋,伸出胖乎乎的胳膊:“儿也想抱着转圈。”晴娘与雨娘对视一眼,笑着想将她搂起来,李暇玉却摇了摇首:“让我来即可,一家人自然该在一处的。” 于是,她便抱起了染娘,谢琰又将母女二人都搂起来,接着转了两圈。这回他格外小心翼翼,唯恐伤着怀中两个最珍贵的宝物。即使如此,染娘也顽得十分开心,咯咯地笑了起来:“耶耶!还要转!还要再转!” “以后咱们家就有三个小娘子了!!”傻耶耶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喜滋滋地道,下一刻便进入了傻了好几岁的状态,“我已经想过了,绝不能教她们都嫁得远了,免得往后不好再随时见面。三姊妹中可挑一个招赘,寻个人物品貌俱佳的寒门子弟或者已经没落的世家嫡次子、嫡幼子,一直陪着我们住着。其他两个的夫婿,也须得仔细好好找一找方可。定要让她们都习武,自己练娘子军,日后方能辖制得住夫家的人。” 众人听了,无不怔了怔,不仅李暇玉失笑,连几位贴身婢女也忍不住掩唇笑起来——这可真是不容易,当耶耶的竟然连小娘子们的往后都打算起来了,居然比阿娘还想得多些,不愧是最爱女儿的傻耶耶。 李暇玉贴着染娘肉嘟嘟的脸蛋,眉眼弯弯地道:“连观主如今都诊不出是男是女,你又是如何断定的?万一若是两个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