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压根不把这雪貂看在眼里,偶尔还出了洞口,在那雪貂面前走两圈,再慢慢回来坐下。郑城月在山洞中靠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平复。肚子又饿又冷。这么半天无人过来,郑城月起身出了洞外。 此时雪早已停了,一轮明月挂在空中,清冷的月光洒在白雪上,山谷中竟然也不显得黑。 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至少要生个火才是,否则这冬天,半夜会冻死人的。郑城月看了看周围,这半山滑下去,便是无尽的森林。森林中猛兽毒虫出没,雪终年不化,郑城月自重生以来,也有意识的学了些逃生的事。但此时,看着自己才九岁的小身板,她可不敢贸然进去那森林。 反而是这斜坡的南面,那雪貂屡次被朔风吓得后撤,都是往南面躲去。 郑城月拉紧披风,往南面寻去。 积雪已深,郑城月只觉那雪都淹没到了小腿,好在她找了残枝,扒拉着就往前。朔风跟在她身边,也不知是这狼太凶横还是肚子太饿驱赶,此时她也没有过多的害怕。 好在她运气还不错,那南面的风果然小了一些。而雪也要浅一些。灌木丛下还有露出雪面的残枝。 郑城月捡了一堆残枝,裹了好几段杂草捆了起来,见雪貂总是不住往一处低洼处缩。 郑城月也忍不住看去,原来那低洼处的几棵矮树上结了一小片红色的浆果,每一颗都似乎有她的小指头大,有些浆果直接掉落雪地上,那雪貂便伸口就吃。 这山里长年有好多野生浆果,但这种冬季还有的,郑城月是第一次见。 见那雪貂吃了也没事。郑城月也顾不得那么多,慢慢滑到那树前采了起来。朔风也跟着挪了过来,那雪貂见了,忍不住又往后躲。那雪貂身子只比家里郑老太太养的猫大了一点,郑城月见它并无攻击人的倾向。又见他总是被朔风吓,只得回头瞪了朔风几眼。 郑城月将采好的浆果用披风兜起,一边将先前捆好的残枝拖起,往回挪回山洞。冷清的月光,越发惨败的雪光,越回到东边的山洞,积雪越深。 郑城月拖着残枝,这一路走得就越发艰难。好在她上辈子和母亲带着弟妹逃离边城时,经历了众多苦楚,所以此时也咬牙撑了下来。 回了山洞,她将浆果放好,便开始生火。 那残枝毕竟是从雪地里面捡的,再如何也是潮湿之极,火石打了半天,也勉勉强强有了火苗。只是那烟也是极大,熏得她不住咳嗽。又返身回去找了很多落在地上的树叶,抱了一堆回来放上,那些残枝才慢慢燃了起来。 火光明亮,山洞里的潮湿也似乎没有方才那般重了。郑城月才坐了下来,朔风偎在火边,方才郑城月来回出去时,它便吃了不少浆果,此时倒也惬意。 而那只被朔风吓到的雪貂却只能缩在洞口,眼巴巴看着郑城月和朔风围在火边吃浆果,一副可怜样。 郑城月不由好笑,顿时起身走到洞口,俯身抱起早已吓得团成一团的雪貂回到火边。 朔风见了,仿佛很是不满,使劲挤了挤雪貂扑在郑城月脚边的位置。 郑城月听着洞外的风呼啸而过,见楚然还不回来,心里越发没底。也不知明日是个什么天气,若还是下雪天,这山里的雪就会越积越厚,到时这路也不不好认了。 而那帮伏击的北凉人不知是没找着人回了去,还是还有其他招数?前几年每年都会有些战事,每次北凉人都没得逞,这两三年稍微平静了些。却没料到现在他们竟然如此偷袭楚家兄妹,看来似乎早有所准备。楚家兄妹出事,楚将军必然大急,也会出动兵马找人,那样北凉人若趁机攻城,主帅不在,想必也是一早打好的算盘。也不知现在城里会不会也有北凉人? 郑城月模模糊糊的想了不少。可惜她却只有九岁,经过一番折腾,身体早已熬不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那浆果毕竟不管用,即使在睡梦中,她也感觉肚子饿。 越是饿,梦里越是吃食。从冻梨到母亲做的红烧羊肉,从清炒的油菜到香喷喷的鱼汤。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