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舅妈虽然吝啬,但这两年也晓得为女儿买些胭脂水粉,但是说道用心,她的全部用心都在放在了儿子身上。此时听了女儿的话,心内有两分内疚,但这念头也不过一闪而过。 “你要是多读书,你祖父祖母疼爱,也会如她一般的。”最终张二舅妈说道。 张二姐看了一眼母亲,“今天在姑妈家,城月老师可是说了,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又不是要考功名。” 张二舅妈是不信这道理的:“你胡听些什么。你跟着你大姐好好学就是。还有,你啊可别怪我这当娘的偏心。你弟弟是要考取功名的,你将来靠的可是他,他将来出息了,有的是你好日子过。” 张二姐嘴上应了一声,心底却愈发烦闷了。什么都是张大姐好,祖母疼,祖父喜欢,就连自己亲娘也是.而弟弟,唉谁叫她不是男儿呢? 张家亲戚走后,郑方和苦杏也来看了郑城月。 听说前几日郑二已经回了家。 “看他天天缩在床上,长吁短叹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苦杏道。 郑城月道:“他不出去了?” 郑方道:“看那样子,是不出去了。” “如果能这么老老实实,那也没什么,就当我们要养个废人。就怕他出去呢。”苦杏很是忧心。 郑城月见苦杏愁眉苦脸的样子,暗生两分叹息,郑方和苦杏曾劝何氏合离。可何氏却从来不敢开口,这日子只能这般下去了。 “我舅家大表姐出了年去,开了春就及竿了。我想绣个绣些东西给她。苦杏,你帮我参谋参谋。”郑城月只得转了话题。 “好呀。你要绣好了,我帮你修整一下也是可以的。”苦杏笑道。郑城月的绣活只能说一般,不难看,但也说不上好看。反而是她自得了俞平生教导,比之从前简直有了质的飞跃。宁掌柜知道苦杏是摇钱树,给苦杏的银两越发多了起来。 苦杏越发觉着要对郑城月好了。俞平生教导她,都没收钱呢。 “我看我们也可以开个绣庄。”郑方见二人说话,冒了一句出来。 苦杏笑道:“你想得好呢。这本钱也就罢了,最难找可就是布匹,丝线和人了。各种各样的布匹和丝线没有一定的进货渠道,你是很难拿得上上好货物的。没有这些上好的布匹和丝线,再好的绣娘绣出来的东西也差人一等。” “若是找个已经有一定货源的绣庄也许还是可以考虑的。”郑城月道。 苦杏见她二人很是认真的样子,想了想,道:“郑六叔家的绣庄是我们西州一等一的。除非找郑六婶。” 她说的郑六叔是郑毅,郑毅的老婆黄氏开的绣庄几乎垄断了西州大半的绣活生意。 “那算了。”一边的郑方好笑,“六婶那人。上次你给林老太太绣的的寿宴图,事后可是遭了她好一番说。” 黄氏是个生意人,宁掌柜用苦杏的活抢了她的活,即便是一个族里的人,她对苦杏自然是没有好脸色。况且苦杏还有那么一个爹。 郑城月一顿,笑道:“方子,你可以先打听打听这些庄子都是从哪进货。” 做什么东西,先了解了才能动手。这是俞平生教她的。 三人在屋里唧唧咕咕说了一个下午。 待郑霖回了家来,张氏令大花摆上饭食,郑方才想起拉妹妹离开。 “又不是外人,和我们还客气什么。”郑老太太笑道。 越是年纪越大,郑方越是懂礼,道:“母亲一个人在家里呢。” 其实还有郑二在,不过郑方并不愿意提起他,说罢,坚持要回去。 郑霖见他如此坚持,倒是笑道:“那就下次,去吧,多陪陪你母亲。对了,最近店门能早点关就早点关。今年这年关恐怕不太太平。” 郑方自然是知道北凉人偷袭楚家人的事。此时听了郑霖的话,便答道:“十一叔说得正是。我看北凉人是想借楚家人出事引得楚将军带兵出城。自古边关若是主帅倒了,边城也不稳了。” 郑方之前也读了不少书。郑霖听了,点了点头:“北凉人如此,我听说这城中也有他们的奸细。你们最近可万不可出城,最近官府和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