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紫砂茶具是给楚之望一个堂弟,而那堂弟家显然不太得楚家重视,里面的礼物都是好看不中用,且很是随意。 “也好,给她个好东西,想来也会当掉,还不如直接给个银器。”姜氏叹气,“你四叔父,是个有多少家产都能败光的。” 姜氏说起楚家的一家子,除了楚之言一家,似乎没有一个得她喜欢的。但是到底是家教使然,即便她心里已经很不喜欢,但嘴上还是说得客气。 郑城月笑着应了一句,又说起其他物事来。如今已经九月了,秋收也是到了尾声,各庄户都送了租子来,姜氏便让她跟着看一看。 郑城月虽然看了,但所有的账本还是姜氏自己最后定夺。她并不多说一句。如此几次,姜氏反而让她算起了帐。 楚家的铺子田庄,山林都比想象中还多,郑城月看了几日心中都越发有些惊讶,人说高门富贵,她往常不觉着,如今竟觉着自己的那点铺子简直不成看。 这日才陪着姜氏看了几页庄子里送来的租子,楚然便进了来。 “母亲,这几日我想去别庄住几日。”刚坐了下来,楚然便道。 姜氏一愣,眼睛横了儿子一眼:“你这孩子,真是,真是……..” 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郑城月也是有些吃惊,这才新婚两月,就要去别庄,她这新媳妇在婆婆心里可该是什么样?看了看楚然,楚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去吧,去吧。”姜氏最终挥手。 楚然一笑,“多谢母亲。” 拉了正在惊讶的郑城月出了屋子。 这人简直太无法无天了,郑城月哀叹。 待两人走远,姜氏才往后靠了靠,她身边的平姑姑拿了垫子放在她腰后。 “这混小子,是嫌弃家里碍他手脚呢。”姜氏叹气,“那孩子才十六七岁,身体,唉,阿然真是,真是…….” 后面的话到底没好意思没说出来,郑城月虽然忙,但到底那时常黑着的眼圈,脖子虽然已经用香粉抹了,到底还是不太掩得住。 平姑姑是姜氏姑娘时就带在身边的人,这些话也只有她敢听,敢说:“公子向来有分寸。这么多年身边又没别的人,想来也情有可原。” 姜氏一笑,看了看平姑姑,“这丫头如何?” 平姑姑笑道:“少夫人很聪明,这才两月多点时间,对夫人交代的事都很是清楚,夫人手上的账本在她手上倒是算得比往年快。最重要的,是个沉得住气的。” 楚家那么多东西,自然有些来路不明的,其中一项前几年引起很多风波的铁矿也在账本上,但但郑城月竟一字不问,也一字不吐。 姜氏道:”那就好。楚家诺大家业,可要好好看看才是。“ 平姑姑笑道:“公子的眼光历来不错。” 姜氏微笑,随机又道:“从库房里捡些药材给那丫头带去庄子上,补补身体。到底年轻,得养好了。” 平姑姑抿嘴笑了起来。 回了熙和园,楚然要去别庄小住的事吴嬷嬷便吩咐了下去。 这次可不光是楚然自己,还有少夫人。如今是秋日,天气开始转凉了,该带什么不带什么,吴嬷嬷吩咐起丫头来也是头头是道。 “春枝啊,你在少夫人身边伺候多年,最是知道少夫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的,你去收拾少夫人的行李就是。公子的行李,你就交给姚夏好了。”吴嬷嬷吩咐春枝。 春枝一愣,第一次郑城月陪着楚然出门,她确实不知道楚然要带些什么,方才姑娘交代她出来问问吴嬷嬷。郑城月与楚然刚成亲,过问一二也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