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地方有福祉吉地,也有险山凶场,稍有不慎闹出来的可就是人命关死了。 我知道宁陵生这话绝不是吓唬我,在净月庵死掉的三名工人就是因为冲了当地的风水,也叫逆了风水格局,风水能造福于人,也能杀人于无形,所以如果没有风水常识做底,根本没法吃修庙这行饭。 而这门活儿看似简单,学问却极大,本来我以为一本《撼龙经》看完就能出师了,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在这之后我开始接触更难、更复杂的风水知识,比如说杨公罗盘的使用、八卦天地的运用、风水器物的摆放格局等等,这一学就学了七年。 当然我说的这个七年可不是说我出师了,而是我第一次单独接活儿。 修庙的生意其实非常好,因为想要积功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有修庙的、有扩建庙的、还有盖庙的,我们空闲的时间很少。 当然修庙是我们的主业,也是大活儿,但除了修庙我们也会接一些“边角活儿”,比如说替人看阴阳宅的风水,替人求法器神像等等。 当然宁陵生是不屑于做“边角活儿”的,我说的这些都是一位“大师”在私底下接的活儿,这人就是我之前说的王殿臣。 王殿臣是宁陵生的表弟,也是他唯一正眼看得人,我也不知道宁陵生为什么会如此看重他,反正我在王殿臣身上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优点来,如果非要算的话,也就是脑子活泛这一条了。 他比我还要小一岁,在我加入工程队之后两年时间他也来了,虽然我在同年龄的孩子当中算是比较成熟的,但和这小子比我就算是幼儿园的“小盆友”了。 王殿臣进施工队那年十三岁,过了一个礼拜他就开始进货在工地现场销售,虽然施工队的人不多,但赚的钱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很多了,后来他承包了修理厂的废料销售,也就是俗称的卖破烂,可千万别小看工地的破烂收入,什么钢筋、塑料、废纸等等,归了包堆的能卖不少钱,而在这之前都是被周围拾破烂的人给无偿弄走了。 从这两件事就能看出王殿臣是个极具商业头脑的人,所以等他到了十六岁就开始私底下接活单干了。 其实以宁陵生的聪明当然知道他表弟背着他在干吗,却从未说过一个字,当然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王殿臣每次接活只拉着我,而我两是这个施工队里最闲的两个,基本上什么事儿都用不上我两。 我第一次和王殿臣出去接活是在川地榕城,那年宁陵生接了个工程,在当地最繁华的春之路修一座木塔,榕城在川地算是有相当规模的城市,经济自然也比较发达,一天晚上王殿臣神秘兮兮的把我拉到一边道:“有一家公司是做皮鞋出口的,他们老板找到我想请我去看看办公室的布局风水有没有问题,这活儿你干不干?” “你去呗,你又不是不懂。”说罢我就要看古籍。 他赶紧拦住我道:“边哥,我那两下子玩玩还成,动真格的那还得是你,这事儿你真得干。” “为什么?我卖给你了?”我奇道。 “你想啊,跟着咱哥学了这么长时间的理论知识,总得有个实践的地儿,这书你看烂了有什么用,不契合实际操作,一切理论都是废话。”王殿臣这话说的我心为之怦然一动。 见我犹豫他继续敲边鼓道:“你就别犹豫了,又能练手、又能赚钱何乐而不为?” “可是人家能信咱们?”我狐疑的道。 “你这是多余担心的,不信咱们他来找我干嘛?你就放心施展平生所学吧。” 说罢趁黑拉着我出了山门,只见马路对过停着一辆黑色的蓝鸟,那是在九十年代初期,蓝鸟算是绝对的高档轿车,王殿臣笑道:“看见没有,这车是来接咱两的。” “你行啊,挺有路子的。” “嗨,毛毛雨啦。”那时候改革开放以初见成效,南方人首先富了起来,“毛毛雨”是广东人表达自己财大气粗的口语,迅速流行全国,王殿臣也整天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