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还好吗?”有人这样问尤旅。 偌大的学术报告厅。空气很闷,不少人都有一种窒息和缺氧的感觉,尤旅摇了摇头,木讷地转身挤了出去。跟尤旅说话的那个人这才发现,尤旅的手上正拿着一本素描本,另一只手拿着一只铅笔。 尤旅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世界一下子变得清静了很多,空气也变得新鲜了。尤旅一步一步地朝着外面走着,他经过垃圾桶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他翻开手里的素描本。撕下了最上面的一页。 素描本上,画着一个人,那人的脸部轮廓和光照阴影,都非常清晰,画上的人就像活了一样。是的,尤旅在听李教授讲课的时候,拿着笔画起了李教授,只是,这幅画却毁了,因为,李教授的脸上,多了很多不该出现的凌乱线条。 那是尤旅情绪激动之下,控制不了自己而添上去的。尤旅把那张画纸揉成了一团,他揉得很用力,仿佛李教授会因为那张纸被揉成一团而死去一样。尤旅阴笑着。把纸团扔进了又脏又臭的垃圾桶里。 随后,尤旅大步地离开了。 尤旅回到住处的时候,不少人正坐在别墅外面等候着,尤旅看见他们,微微一愣,问啊他们来这里干什么。等候着的人,是画展的负责人,他着急地问尤旅去了哪里,他根本联系不上尤旅。 尤旅耸了耸肩:“太累了,出去走了走。”以低讽号。 那人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怕得罪尤旅,所以也没说什么。尤旅正准备开门进房的时候,有人叫住了尤旅。尤旅这才发现,尤志刚和他的母亲也在这里。尤旅的母亲走到尤旅身边,挽住了尤旅的手。 “孩子,累了吧?”尤旅的母亲宠爱地看着尤旅。 尤旅轻轻地把手抽了回来:“妈,有点累了,你们先回去吧,改天再招待你们。” 尤旅和尤志刚他们,并没有生活在一起,尤旅独自居住在郊外的一处豪华别墅里,这里很清静,尤旅很喜欢。 尤志刚扫了一眼尤旅,什么也没说,带着尤旅的母亲离开了。看着他们的背影,尤旅的目光突然就变得凌厉了起来,他的手紧紧地攥着,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去。 打开房门,进到了屋子里,尤旅穿过空荡荡的客厅,回到了房间。尤旅的家里,挂满着各式各样的画,每一幅画,都出自他之手。尤旅坐在阳台的靠椅上,点了根烟,深吸一口之后,目光放空,望向远处。 他想了很多事,想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正是夏天,尤旅却觉得有些冷,这种冰冷,是从心里蔓延出来的,那冰凉,钻透了尤旅的皮肤,这让尤旅觉得,他穿再多衣服都没有用。尤旅的手突然疼了起来,一阵灼热感,尤旅赶紧松手了。 他咒骂一声,他想的太入神,竟然忘记手上还夹着一根正在燃的烟。对尤旅来说,手是最重要的,他要用它作画。尤旅站了起来,他的肩膀抖了抖,很快,他又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两口之后,尤旅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又把香烟给丢了。 尤旅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时常在想,他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经常反反复复地纠结一件事。就在这个时候,尤旅的手提电话响了,是老人打来的。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尤旅想要真心对待的,那这个人就是老人了。因为,老人是尤旅的恩人,是他生命的恩人,也是尤旅觉得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疼他的人。 电话一接通,老人就笑了两声:“孩子,又找到一个该死的人。” 尤旅的瞳孔骤然收缩,可怕得就像一只野豹。 “在哪里?”尤旅问。 老人回答:“就距离b市不远,要我派人动手,还是你亲自动手?” 尤旅的声音异常冰冷:“让我亲自动手。” 尤旅想,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杀了所有像尤志刚养父和俊俏男人那样的变态,能杀多少,杀多少,发现一个,杀一个,发现一对,杀一双。尤旅挂断电话之后,深邃的目光投向远处,他又想起了往事。 那两个人,被他杀了,他动手的时候,才十三岁。 尤志刚搬出去之后,尤旅也很少见他的母亲了。老年人和俊俏男人对待尤旅,也更加变本加厉,尤旅稍有反抗,就会被打得遍体鳞伤。尤志刚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年人抚养的每个孩子最后都会死去了。 他们,根本就不是病死的,而是被老年人和俊俏男人折磨死的。这两个人,心是畸形的,尤志刚挣扎过很多次,但是,他最终还是不甘愿放弃自己已经拥有的财富。尤志刚在想,老年人年纪很大了,再坚持几年,他就会继承老年人的一大部分财产。 尤旅每次往外跑,都会很快被老年人抓回来,尤旅甚至去找过警察,但是,警察要么不信,要么很快被老年人搞定。一次又一次地被毒打,尤旅开始麻木了,他不敢相信尤志刚竟然不管他,他也不敢再反抗了。 直到有一天,尤旅蜷缩在房间里。他听到了脚步声,尤旅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