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发生了太多猝不及防的事,以致他们之间都还没有好好的说过话…… 她泪珠在眼眶打转,却强忍着,对着他笑得灿烂明媚。 骆廷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眼中仿佛有些怜惜,却很克制的没再有其他动作。 骆静仪感受到头顶传来温暖的触感,忍不住扑进了他怀里,“二哥,不要疏离我好不好?我不求什么了,咱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敏感如她,早已察觉骆廷在两人之间拉开的距离,让她心里酸涩不已。 骆廷身子一僵,手顿了顿,慢慢抚上她的背,轻轻拍了拍,故意调侃她:“都多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撒娇,也不怕别人笑话……” 骆静仪破涕为笑,“谁敢笑话我,我就揍他!” 只要骆廷不提让她嫁人的话,她仍然愿意做他活泼欢快的小妹妹。 骆廷暗叹一声,转移话题,“小七呢?我刚从凤仪宫出来,听说他回来了,怎么不见人影?” 骆静仪有些奇怪,门边已传来穆双涵诧异的声音,“殿下一回来就去了凤仪宫,二哥没遇上他吗?” 骆廷听了,苦笑道:“看来是错过了。” 说罢,他又匆匆告辞,折返,穆双涵正要出门,索性就跟他一道走了。 与此同时,凤仪宫内却是一片死寂沉沉。 皇后扶着柱子,浑身颤抖,文帝半躺在床上,看向门边,而骆昭翊就站在门边,以一种漠然而麻木的姿态,仿佛变成了一尊玉雕,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离他远去,因为伤口一直在出血,嘴唇都显得发白。 “小七,”打破寂静的是文帝,他说:“先去让太医给你……” 骆昭翊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他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问:“我是你们之间互相折磨的工具吗?” “不,小七,不是这样的,朕跟你母后都很爱你……” 骆昭翊轻嗤一声,冷漠而又讽刺道:“父皇,你知道八岁被拐卖,十岁被扔在狼群里,十三岁被人追杀摔下悬崖是什么感受吗?而主使一切的都是我的亲生母亲!备受宠爱的七皇子?呵,可这一切都是在给予我无尽宠爱的父皇——你的眼皮底下发生的,你知道一切却冷眼旁观,转过头来又对我嘘寒问暖……虚伪得让人作呕,我宁愿你们对我漠不关心,也比这见鬼的爱来的好受!”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刻薄,他不知道此时心里什么滋味,只想破坏一切,只想毫不留情的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好像这样就能让痛苦减轻一些。 伤害……他其实早已不畏旁人的伤害,可他没法接受,他心里最亲的父皇原来也是掩在背后的刽子手。 以前有多敬爱,如今就有多痛恨,比对皇后的恨来的更加深切……至少皇后从一开始便是如此,可文帝一开始却是他最好的父亲。 如果当初他不幸就死了,恐怕文帝也只会像对待骆苍的死一样,心痛是心痛,但也不过是个儿子,没了还能再有……骆苍还羡慕他,可其实呢,在文帝心里,他和骆苍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文帝望着他,嘴唇颤动,目光急切,蓦地吐出一大口血,声音都有些含糊了,“不是这样的,昭翊,你一直都是朕最喜爱的孩子,朕……” 他倒回床上,伸手伸到一般,手臂又无力地垂落,整个人都奄奄一息了。 骆昭翊捏紧双拳,手上沾染的木屑刺进掌心,衣袖也被血迹渗透,心脏旁边的伤口传来撕扯般剧烈的痛感,疼得他眼前一片模糊,他想上前,脚步却像钉了钉子,怎么也动不了。 “昭昭,娘错了……”皇后挪动步子,走到他跟前,伸手去拉他,她露出痴痴的笑容,“娘带你回西夷,带你回家好不好?你最爱吃甜的点心,想喝莲子羹是不是,娘给你做……娘带你回去见你外祖父外祖母,他们见了你一定很喜欢……” 骆昭翊嘴里仿佛弥漫着幼时苦涩的滋味,皇后做什么都是苦的,苦到了心里。 他甩开她的手,“你看看清楚,我早就长大了,在你的折腾下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缠着你说想吃甜点的小娃娃了!” 皇后木木的僵在原地,悲到极致已经没有了表情,只剩呆滞和麻木。 他们三人僵持着,仿佛一场无解的死局,到最后会是玉石俱焚。 就在这时,火光乍起,以燎原之势冲上云霄,席卷了凤仪宫。 “火,火……”皇后一下子惊醒似得,“谁放的火?冯茹!冯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