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殊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高冷模样,她突然就想看到那张冰脸出现裂缝的样子了。 “世子爷,可听过‘芙蓉绣’?” 东陵殊神情顿时有些微妙,瞪视卫瑜。 “看这表情,定是听过了。”卫瑜眯着眼道,“想必世子爷的琴艺也不简单,就麻烦你将它奏出来好了。” “芙蓉绣……可是那首淮河艳曲?!”偷偷凑过来听墙角的常晔听到几个词,惊愕地张开嘴,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低叹道,“你们这是…要玩儿什么啊?” 除了常晔,其余人并不知这二人准备表演什么,见卫瑜款款上前都兴趣盎然地看着。 解下外面的披风递与银杏,只穿着里面的宫缎素雪薄罗长绢裙,温润窈窕,犹如三月暖风让人浑身舒散。 东陵殊坐于古琴台后,面色沉寂。抬眼见卫瑜回眸一笑,顿了顿,起手音溢。 “哗——”满座公子哥们哗然,在座的虽都出身名门,但这个年纪的谁没听过几首艳曲?就连卫珩也变了脸色,铁青着脸瞪向东陵殊,好似是他把自己的宝贝妹妹给带坏了。 东陵殊垂眸,对外人目光避不理会,乐音流畅地淌出。十指修长而骨节分明,在琴弦上勾动显得十分好看。对于他的镇定,卫瑜感到有些挫败。 姑娘们大多不了解这曲子的来源,只是见公子们的反应奇怪,于是纷纷低声打听。有那么一两个从家中兄长口中知道点的,红着脸不好开口,被缠的无法了,这才几句话略解释了下,立马就传了开。立时,姑娘们面色绯红,不好意思去听,却又被美色所惑,忍不住去看弹琴的人。 卫瑜轻移莲足,腰柔软似无骨,半转回眸间纤臂舒展开来,犹如一只欲飞的雀鸟。 这是在现代她自己编排的《铜雀舞》,鼓点与芙蓉绣相似,现场改编来并不难。 同时朱唇轻启:“当年煮茶焚琴柳树边,不知纯安一生愿。 岂是轮回早已将前尘事,书下风华月。 借一片月光,照澈岸边山河寂。 盼流年,逐波流,勿停歇。” 随着尾音渐消,柔软的身姿倏然劲利,整个人拔起挺然。 东陵殊感受到了她的转变,指下送力,原本低靡的曲调变的激昂,令闻者一震,浑身寒栗。 “如今悦舞清歌凭栏处,心底祈盼长世安。 纵然千古数不尽成与败,帐前旌旗扬。 点一束魂香,指引王将归故里。 捧黄土,斟沉酒,不相忘。” 萧澹静静地看着那个起舞的女子,听着这不同于以往的词调,不由响起第一次听到她唱歌,是在宫中,由荷塘深处传来的。 自从那次后,就感受到了她的改变。 但这种转变是模糊不清的,萧澹有时觉得她已卸下了包袱,行事更为随性,如今日这般不拘于俗礼,敢于当众声舞;而有时又觉得她在无形中,又为自己套上了一个新的包袱,更大更重,一旦背上就更难甩掉。 这个傻姑娘明明放开了许多事,又将许多事塞进心里。有时洒脱看似快乐,有时又苦苦思索举步维艰。他看着她犹如一头迷路的小兽想要走出重林却处处撞墙寻不得出路,心疼自责,恨不得立刻将她护入怀中,再容不得任何伤害。 待歌舞声尽,常晔第一个鼓掌叫好,满脸的兴奋。 其余人的反应却各不一。 卫珩的脸自东陵殊奏响第一个音起就一直板着,此时也端坐着不语地看着卫瑜。 杜珂、沈画书等人鼓掌后,神情有些忧色。虽然这首经卫瑜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