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皇上尽孝呢。” 袁胜兰听了皇后这话,真是心花怒放。有这一句话,她入宫的事便是定下来了,差别只在究竟能封个什么位份而已。但既然太后姑母如此中意她,这位份定是不会低的。 太后脸上便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头道:“难得你们一片孝心。我瞧着皇后这妹妹也是极好的,都留下,也免得你总惦记家里人。” 这就是投桃报李了。皇后便挽了梅若婉的手笑道:“日后你们两个倒好一处作伴了。” 梅若婉心里憋了口气,眨眨眼睛笑道:“姐姐说的是,我瞧着袁姑娘就投契呢。说起来,方才不知袁姑娘选的是什么花?是写了诗还是作了画?必定比我的强。” 梅皇后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她素知这个妹妹自矜才貌,目无下尘。可这宫里是什么地方,袁胜兰又是太后的侄女儿,哪里是让她逞着才华的地方呢?方才梅若婉提起这个话头,她就不曾接,原以为也就够了,谁知这会儿梅若婉竟又自己提起来了,还直问到袁胜兰脸上。 这会儿梅皇后倒是盼着袁胜兰有些才华了,否则若是她下不来台,太后那里也没脸面,到时她和皇帝又该如何下台呢? 袁太后的脸色果然就有些沉,看了袁胜兰一眼。袁胜兰却笑了一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梅姑娘才学是极好的,我家是武将出身,比不得梅姑娘有大儒叔父教导,不过是跟一位姐妹合作,她画画儿,我题了诗。” “哦?”皇帝露出一脸很有兴趣的样子,吩咐身边内侍,“取上来。” 内侍应喏,刚一转身,便见一个秀女捧了一卷纸向前走了几步,微垂着头,恭恭敬敬将画儿交给了内侍。 顿时众人目光都落在这秀女身上,只见她穿的衣裳与梅若婉略有些相似,身量却更高挑些。在一众秀女之中,她年纪算是大的,该有十六七岁的模样;身材也已长开,比之一些刚刚开始发育的年轻秀女,自然更显得曲线玲珑,多了几分成熟的韵致。 皇帝瞧了一眼,并没说话,低头先看起内侍呈上的画。只见画上是一笔没骨牡丹,花叶只用墨色,倒是花朵上欲栖而未栖的一只蝴蝶工笔设色,五彩斑斓,犹如点睛一般。 皇帝微微点头,道:“这用心颇为巧妙。”若是单画水墨牡丹略显单调,也太素了些,与宫中不大合宜;但若画工笔,却是没得这许多工夫让人细细描绘。如今这般,既能画出一幅完整的画,又不显寡淡。 再看画面于左侧留白,上头题了一首五律,词句亦是清新的。皇后便笑道:“五律素来难做,这一首即景生情又能格律严谨,极难得了。” 皇帝笑了一笑,也点头道:“皇后说得是。”这首诗看着虽然浅白,并不曾用许多典故,格律却是极严的,若真是即景生情,那倒确实是难得的了。只是皇帝瞧着这诗怎么都不像是袁胜兰能做出来的,这位表妹如她自己所说,出身武将之家,据闻也并不爱读书,只怕这里头的格律她都未必能弄得清楚呢。 袁胜兰却是半点都不曾意识到格律的问题,只笑道:“也是看了许家姑娘的画,才得了灵感,皇上别嫌简陋。”她只觉得这诗读起来十分明白,比从前上学时读的那什么唐诗宋诗容易多了,简直是明白如话,自己也能写出来似的,意思却又不错。将这诗呈上来,她也没那么心虚。 袁太后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呈画的秀女:“许家姑娘?哪个许家?” 许瑶心头一直呯呯乱跳,方才将画交给内侍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手都在抖了。这会儿听了太后问话,一颗心更是几乎要从喉咙口冲出来,镇定一下才盈盈下拜道:“回太后的话,臣女许瑶,家父是翰林院侍读学士。” 皇帝脸上便有些微妙的变化:“原来是许翰林家的女儿。”翰林之女,诗画上有如此心思倒不为怪了,许良圃此人,原在诗词文章上也是有些功夫的。不过此诗究竟真是现场所做,还是早就备下的“应试”之作,就不好说了。 袁太后沉吟了一下,忽然似笑非笑地道:“许翰林家——可是跟镇边大将军沈家做了亲家的?” 许瑶心里咯噔一跳,硬着头皮道:“是。臣女的二妹自幼与沈家有婚事之约,今年二月里刚刚成亲。” 太后便转向了皇帝,笑道:“二月里,那阵子不是沈家长子重伤,还来宫里求了御医的?” “正是。”皇帝温和地笑道,“母后真好记性。” 太后又想了想,才道:“怎么我似乎听人说沈家在江浙闹了些事出来,皇上召沈家长子入京了?” 许瑶一颗心已经又提到喉咙口了。不过这会儿不是激动,而是害怕了。果然皇帝微微皱眉:“是为着剿匪的事,朕叫了人来问问,说是东瀛的倭人又有些不老实。” 太后却摇了摇手道:“那是朝廷上的政事,我是不听的,后宫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