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磨人精儿。”苏阮轻轻用指尖点了点女儿的脑门儿,立刻被清商抢了过去:“姐儿可乖了,哪里是磨人精。” 苏阮失笑:“好好好,有你护着,谁敢说她半个字呢。”起身去妆台前换衣裳了。 苏阮今日也要露露脸。苏林两家的事儿虽因皇帝发话而被抹了过去,但她娘家和舅家却是实实在在地丢了脸,再加上只生了一个公主,私下里不知有多少人在看她笑话。越是如此,她越是得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抱着小公主出去给人看。否则,现在这些人只是笑她,后头就该踩她了。毕竟现在她已经没什么大价值,很多人都在私下议论,说皇后恐怕不会再照顾她了。 “可惜沈大奶奶不能来。”清商颇有些遗憾地道。许碧已经有孕七个多月了,这时候可不好进宫。 “她平安生个儿子,就比什么都强。”人虽没来,可给小公主的礼已经送进来了,是一串七彩琉璃的风铃,这会儿就挂在小公主的摇车上,时常引得小公主看得出神。 “是啊。”清商双手合什念了声佛,“菩萨保佑沈大奶奶一举得男。”听说沈家那位二爷已经生了儿子,大奶奶也得赶紧生儿子才好啊。 “外头像是已经有人来了?”明玉阁地方也不大,虽然满月宴是设在正殿,苏阮这里也能隐约听见些动静。 清商往外看了看就转回来:“是佑王妃来了。大概又是带着那位袁娘子一起进宫的罢。如今这位袁娘子,倒成了宫里的常客了。” 她不喜欢袁胜莲。当初她是怎么进的佑王府,宫里谁没耳闻呢?如今还能这么大摇大摆地出来,可真是…… “袁昭仪如今这样儿,她常进宫陪陪,也是应该的。”自己也有了孩子,苏阮对于袁胜兰的小产颇是同情。那天可也真把她吓了一跳,若是小产的是她…… 清商压低声音:“您说,袁昭仪那事儿,真是皇后娘娘和长春宫做的吗?” 这件事到如今其实也没个清楚明白的结果,景阳宫和长春宫都被清了一遍,可最后也没个说法。啊,其实也是有说法的,但那个说法,反正后宫里没人会信。 “皇后娘娘——”苏阮总觉得以皇后的为人不会那么做,但长春宫梅贤妃会不会做,这可就不好说了。 对于这件事,袁胜兰的看法跟苏阮倒是相似的,但得出这种结论的原因却是截然不同。 “这事儿或许不是皇后干的,但跟那梅若婉绝脱不了干系!”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袁胜兰说起这件事来已经不再是那般癫狂模样,但看似平静的语气里,却仍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皇后纵然无子也是稳坐东宫,不管将来谁做了太子,她的位置都不会变。可梅若婉那贱人就不同了。” 若是梅若婉的儿子继位,梅若婉便是太后,而她袁胜兰只是个太妃。可若是她生下儿子并得了皇位,那她就是太后,梅若婉纵然有个做皇后的亲姐姐,也要对她屈膝了。这里头简直是天差地别,梅若婉那贱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别说什么梅若婉不会那么蠢在长春宫做这种事,她有个皇后姐姐自会替她处理,有什么不敢的呢? 袁胜莲坐在一边,静静听着袁胜兰说话。如今她每次进宫都会听到袁胜兰说这件事,区别不过是每次说出来的话略有不同罢了。 “太后姑母,至今都没查出来?”好容易等袁胜兰说完,袁胜莲赶紧插着空儿问了一句。 袁胜兰滔滔不绝的话顿时停了,仿佛水流被堤坝堵住了似的,半晌才冷冷地道:“没有。这些日子我也没去宁寿宫问。皇上都发了话,太后还能怎样。” 这是她头一回在袁胜莲面前提起太后时不称姑母。 袁胜莲也静坐了一会儿,才走到殿门,将外头候着的一个女子唤了进来:“姐姐上回叫我去找郎中,只是这后宫实在没法带进来,这是道观里一位女冠,懂些医术,我带她来先给姐姐瞧瞧身子。” 袁胜兰开始并没注意她带来的中年女子,只当是佑王府给她的嬷嬷之类,心里还想着佑王府大约是怕袁胜莲在宫里做出什么事来得罪了皇后一党,所以叫人来看着她,故而干脆就□□剑把人给拦在了殿外,却没想到居然是请来给她诊脉的。 那女子进来,果然习惯地单手打了个问讯:“无量寿佛,贫道给娘娘请安了。” 袁胜兰皱起眉头:“是道观里的?”她也知道一些寺庙和道观里都有懂些医药的僧道,可那毕竟也就只是通些皮毛而已,给人治些小病也还罢了,真正精通医术的可谓少之又少,自比不得那些行医世家之人。她叫袁胜莲给她寻个医者,结果就给她带来这么一个道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