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微薄,还要妻子的嫁妆经营来养家呢。 如此耗费心力,却被那些妖精们得了空子,将男人奉承得团团转。男人多有嫌正妻不解风情,不如妾室貌美温柔、小意温存。却不想这些妾室不事生产,一颗心都用在邀宠献媚上了,自是正妻比不得的。可一家之中,若是只有这些只知博宠之辈,男人又如何能得后宅安稳? 承恩侯夫人这些年与丈夫关系日渐冷淡,丈夫时常只携两名美婢在别庄上流连忘返,留下她自己在承恩侯府中,虽然大权在握,却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尤其前些日子,次女带着两个孩子回家说要和离,她表示反对,次女居然就带着孩子去了别庄上,而丈夫居然就把他们留了下来,这摆明是要跟她作对了。 夫妻之情至此,实在也剩不下什么了。承恩侯夫人既恨丈夫绝情,又恨那些个小妖精勾走了丈夫的魂魄。如此,她又怎么可能对香姨娘有什么好感呢?若不是为了梅若婉,她又怎会自降身份与这等下贱之人对面说话。 偏偏这香姨娘还不知进退,竟然到她面前哭诉起来了,简直不知所谓! 承恩侯夫人心中厌弃,神色中便露出了不悦之意。香姨娘察颜观色,连忙收了泪哽咽道:“我失态了,夫人千万别怪我。都是做娘的,夫人定然也能体谅我的心……” 承恩侯夫人忍不住就想冷笑一声。都是做娘的?这香姨娘所生的庶女,难道还能跟她生的贤妃相比不成?真好意思说出这话来。 只是这会正要用她,承恩侯夫人也只好将这鄙夷压了下去。不过这样也好,若这香姨娘不是这么不知分寸不知进退,还无法为她所用呢。只是她仍是不想跟香姨娘多说话,于是一个眼色,身边的丫鬟青雀就连忙过去给香姨娘递帕子:“姨娘都是为了沈大姑娘着想,夫人怎么会怪罪呢?” “是,是——”香姨娘拿帕子抹了抹眼角,迫不及待地道,“夫人真能玉成这桩亲事吗?那毕竟是佑王府呢。” 青雀笑道:“瞧姨娘这话说的,若是不能,我们夫人还找姨娘来做什么呢?再说,佑王府虽贵为亲王,却是闲人,您家大姑娘虽是庶出,可沈大将军与沈同知都是深得皇上心意,佑王府有什么不肯的呢?便是有些不情愿,这不是,还有我们夫人和宫里皇后娘娘、贤妃娘娘替沈大姑娘说话吗?” 香姨娘连声称是,眼角那点泪早就没了。青雀看得清楚,心里不由得鄙薄,脸上却仍笑盈盈地道:“您家大姑娘年纪也到了,不好再拖,早些定下亲事,姨娘也放心不是?”原说是中意梅若明的,可一听还有佑王府的亲事,立刻就转了口,这香姨娘也真是——难怪夫人选中了她,这等一心攀高的人,才最好用呢。 “那,那这事儿几时能定下来?”香姨娘果然两眼放光地看向承恩侯夫人。 承恩侯夫人轻咳了一声:“若是贤妃娘娘开口做媒,这事儿自能定下来。” “那,贤妃娘娘——” 青雀适时地叹了一声:“我们夫人有心去托贤妃娘娘,就怕贵府大奶奶不快啊。” “我们大奶奶?”香姨娘一脸懵懂。 “贵府大奶奶跟贤妃娘娘可是不大和睦。” “不不不!”香姨娘紧张地道,“我们大奶奶对贤妃娘娘素来恭敬……” 青雀笑了一笑:“可是,贵府大奶奶姓许呢。” “姑娘是说——”香姨娘又露出了一点蠢相。 青雀唇角一撇:“姨娘何必再遮掩呢?”装模作样,难道就以为能蒙混过关了?想得好处有那么容易么? 香姨娘干笑两声,搓了搓手:“夫人,我们大奶奶虽说是许婕妤的妹子,可——大奶奶是怎么进门的,想必夫人您也有所耳闻。我们大奶奶都跟许婕妤没什么情份,更不必说我们沈家了。” 承恩侯夫人一直坐着不动,这会儿才淡淡道:“这可未必。到底血脉亲情是割不断的,沈大奶奶若是姓许,恐怕贤妃娘娘也好,皇后也好,都不愿多管闲事啊。” 香姨娘顿时又紧张起来:“夫人,这,这可不干我们大姑娘的事啊……” 承恩侯夫人不语。香姨娘神色踌躇,喃喃地又解释了几句,见承恩侯夫人不接话,连青雀都不吭声了,这才一咬牙道:“夫人,这事儿,我不过是个妾,哪里做得了主呢?” 青雀这才笑了一声道:“我们夫人自然不会难为姨娘,只不过想让姨娘说几句话罢了……” 她趋步向前,在香姨娘耳边低声说了一番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