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画不好,您一下子就成了!” 李翾神色自若的放下笔,暗中舒了口气。 他已有数年未曾当众作画,方才见了顾昭写的字好,才一时没忍住在旁边添了幅。 小姑娘毫不掩饰的崇拜之色、直白的夸赞,反而比那些引经据典、斟字酌句的溢美之词入耳?。 那些人俱是有所求,她只是单纯的就事论事,更显得真诚。 “能继续写了?”李翾轻轻挑了下眉,垂眸看向顾昭。 他比顾昭高一头不止,两人站着说话时,需要他略略低头迁就她。 “如果九叔不怕麻烦,我可以的。”顾昭比才来时放开了些,扬起小脸儿,大大方方的道。 小姑娘倒把难题抛给了他。 李翾淡淡一笑,算是默认了。 张卓英在一旁瞧着,简直要惊掉了下巴。 虽说天子此番来别庄是养病,可要亲自批示的政务亦是不少。誊录游记本就是借口,天子亦是可以直说只抄书就好—— 他跟在天子身边十数年,深知天子性子冷而淡漠,更不是耽于女色、怜香惜玉之人。近些年来更是只去四妃宫中坐坐,甚少留宿。 连皇子们都得不到天子如此和风细雨的教导,这位还未洗脱嫌疑的顾姑娘却能让天子甘心哄着她。 天子膝下并无公主,难道是天子见顾姑娘生得娇憨可爱,真的当成小辈对待了? “那我以后就留出插图的位置来。”顾昭思忖了片刻,善解人意道:“等您闲时再补上。” 顾姑娘这般乖巧贴心,难怪能让天子待她不同。 怀霜和张卓英不约而同的想着。 天子凤眸微挑,应了声“好”。 今日是第一次抄书,又念及顾昭大病初愈,还要多休息,李翾让她不必急于一时,先回随云小筑休息。 顾昭顺从的点点头,她看了一眼书案上自己画坏了纸,有些后悔没早些销掉,此时她倒不好出声再要了。 那位姓张的总管应该会都清理掉吧! 还不等顾昭行礼告退,只听李翾轻咳一声,那种古怪的表情再次在他脸上出现,“怀霜,去隔壁服侍姑娘洗把脸再回去。” 顾昭闻言,茫然的睁大了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怀霜忍俊不禁的应下,张卓英也露出善意的笑容。 他们的表情让顾昭更糊涂了。 她懵懂的跟着怀霜去了书房隔壁的屋子,那里应该是主人暂时起居休息的地方。看了镜子恨不得捂脸,方才明白过来为何九叔脸上是那样的神情。 怀霜让人打了水来,拿帕子沾水,给顾昭清理干净。 这边张卓英待她们主仆走后,上前去收拾。那两张写好的自然要留下,其余还有些顾昭自己画的,他一时没想到要如何处置。 李翾的目光落在顾昭“失败”的作品上,淡淡道:“先收起来。” 张卓英面不改色的应下,手上的动作愈发仔细了些。 难得有小辈能讨天子喜欢,他甚至有些期盼早些证实顾姑娘身份清白,并不是瑞王的棋子。 他已经很久未见天子有如此放松的时候。 听到顾昭和怀霜离开的脚步声,李翾从里间离开,继续回去批折子。 *** 安阳侯府。 送走了顾昭后,张氏立刻开始张罗着定下梁成遂的亲事。她请来了自己娘家的嫂子,帮着一起参详。 除此之外,她还让人买了两个美貌的丫鬟来,预备给梁成遂做房里人。 虽是不及顾昭的好颜色,比先前她定下的莲心强了许多。 她本以为这样便万无一失了,谁知儿子却完全辜负了她的苦心。 顾昭才从侯府离开,次日梁成遂就得到了消息。 他从军营回来后,直接去正院找自己的母亲摊牌。 “母亲,儿子知晓轻重,才没同昭昭发生什么逾越的事。”梁成遂神色不虞的道:“母亲将她送走是何意?” 张氏气结,他还要发生什么?肌肤之亲?甚至更进一步—— “阿遂,你要知道,你父亲属意你大哥为世子,将来这侯府是梁成昀的。”房中只有母子二人,张氏便也直白的道:“此时不早做打算,以后侯府如何有我们母子的立足之地?” 梁成遂皱眉道:“儿子明白。儿子也打算遵从母亲的心愿,以军功立身。” 张氏闻言,脸色稍霁。 “近卫营过些日子会在行宫附近演兵,到时天子亲至,说是会挑选些青年才俊充实羽林卫。”梁成遂抢先道:“我会抓住这次机会。” 见儿子并没昏了头,张氏安心了些。 可梁成遂的下一句,几乎将张氏气昏过去。 “儿子只能保证,不会以她为正妻。”他抬眼望向张氏,定定的道:“至于昭昭,儿子志在必得。” 作者有话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