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木从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玻璃罐, 拧开上面的铁盖, 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咒夹在食指和中指中间, 轻轻一晃,嘴里念动咒语。 “噗”地一声轻响,纸符无火自燃, 而且是一种奇怪的亮蓝色。 严木将这张燃烧的纸符塞进玻璃罐里重新拧紧盖子。按理来说,缺少氧气,燃料又只有一张纸,罐子里的火焰应该很快就会熄灭才对, 但是直到严木高举手中的玻璃罐充当照明设施,那种奇特的亮蓝色火焰依旧烈烈舞动。 而且由火焰放射出的蓝光异乎寻常的明亮且具有穿透力,刚才黑暗一片的宫殿登时被照亮了一小片。 以严木为中心,周围十米的距离都被照得亮如白昼,更远的地方也不再漆黑如墨。 这时候王知行等人才发现,这处挑高的宫殿并非空无一物,除了呈固定顺序排列的金柱,在他们的左手边二十米处靠墙摆放着一排石质屏风。 鉴于到现在也没看见在他们前面的盗墓贼,五名少年只能先去看看那屏风上画着什么。 离得近了,在冷色调的焰火下便能清楚看见屏风上五彩的颜色和熠熠生辉的金银粉末,这是一组华丽异常的图画,似乎在叙述什么故事。 王知行他们从头看起,在接连看了三五幅图之后才大概明白,这应该是墓主的生平记事。 这位墓主应该是一位公主,至于是哪个朝代的因为王知行他们都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并不能看出来,只能确定是在宋代以前。 这位王室公主似乎生下来就有不同寻常之处,具体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图画上没说,只说因为这个原因这位公主的地位远高于其他公主,皇帝也十分喜爱这个女儿。 但是后来帝国频频发生灾祸,根据画面上的内容,地震海啸瘟疫外族侵入一应俱全,全国各地死伤无数,帝国根基被动摇。就在这时,这位生有异处的公主站出来,以身为祭,为帝国国运祈祷。 石质屏风上,公主穿着五彩辉煌的锦袍,头戴金凤冠,在国师和皇帝的陪伴下躺进棺材中。随后绘有凤凰遨游图的棺材被送入陵寝,另有各色珍奇陪葬品殉葬陪棺等等——经过一场盛大的葬礼,地宫关闭。 最后一幅图上,裂开的大地地面重新合拢,淹没村庄的海水褪去,百姓欢欣鼓舞在太阳下庆贺重生。 看完屏风,谢容感慨道:“这公主也太惨了吧。” “不能这么说。”姚芸反驳他,“这公主活着的时候享尽恩宠,备受百姓尊敬,国家有难需要她牺牲的时候,自然应该站出来。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相信公主自己也很乐意牺牲她一个,拯救那么多人。” “你又不是公主你怎么知道。”谢容摇头,“换做是我……我绝对会犹豫。” 一直举着玻璃罐的严木手有点酸了,把玻璃罐换了只手拿着,闻言道:“别看屏风上这么画,谁知道那个公主到底是怎么祭祀的。说是她自己主动站出来以身为祭,指不定是被强行献祭的呢。” 其他几人顿时不说话了,他们皆是来自古老的除妖师家族。这种传承许久的家族中总有一些记载,上面往往比修饰过的史书更贴近真实,也更残酷。 人性没有人想象中的那么恶毒,但也没有那么高尚。 有时候,被称颂千年的举动也不过是在当时背景中最无奈的举动。 “现在的关键不是公主,”王知行的声音在蓝色的光辉下淡淡响起,“你们就没发现,这处大殿里只有我们吗?” “早发现了啊,行哥。”曹池把他自己的背包抱在身前,像是面盾牌一样挡住胸口,战战兢兢看向周围,“要是有其他人,看见我们这里的真明灯早过来了。” 严木很看不上他这么害怕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没人就没人,你至于怕成这样吗。” 这一次,王知行却摇摇头,站在了曹池那边:“不仅如此,这处大殿除了我们,也没有其他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