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渐渐冷下来:“你怀了他的孩子?”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灵犀皱了皱眉,也不好跟他说这种事情,带领丫鬟自顾自地走了。 蓝贝贝一个人站在门槛上,身边的丫鬟婆子们无声无息地浇水扫地,日头西斜,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的不多,我困了 ☆、相敬如冰 昭明从寺庙里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丫鬟金锁举着红灯笼给她探路,一直送到了卧室门口。屋内黑漆漆的,灯光透进去,隐约看见一个男人斜躺在花梨炕上,大概是睡着了。 昭明从夜风里走过,双颊还带着一点红。她吩咐丫鬟把灯点上,自己慢慢走到炕前,一手扶着蓝贝贝的腿,很关切地问:“唉,你怎么躺这里睡?不舒服吗?” 蓝贝贝并没有睡,刚被昭明的手触碰到,他就一咕噜坐起来了,一双眼睛凄凄惶惶的,很敷衍地说了句:“你回来了。”起身走下去,胡乱在镜子前面整理了一下头发。 昭明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又说:“你这是病了吗?” 蓝贝贝心内茫然,语言举止都有些慌乱,他的心事是不能对人说的,只好以病做遮掩:“白天去皇宫一趟,大约受了寒。” 昭明嗤嗤一笑,像平常那样嘲笑道:“依我说,你的身子骨也太弱了些。今天的风究竟有多大,就把驸马爷您吹病了。” 蓝贝贝唰地起身,抬脚走了出去。出门时撞倒了跑进来的金锁,两人几乎撞在一起,蓝贝贝扬手打了她一巴掌,啐道:“不长眼的奴才。” 金锁是昭明随身的侍女,向来娇贵傲气,骤然受了训斥,不禁白了脸色,握着手帕吚吚呜呜地哭起来。昭明今天心情好,本来是跟他玩笑几句的,没想到蓝贝贝忽然变了脸色。她自己坐在炕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很下不来台。 她今天去了寺庙,心情本来是很好的。庙里有一位故友叫做枯荣大师的,虽然年轻,但已经修行许多年了,两人少年时结识,是极要好的朋友。她少年时春风得意,长大了却有诸多不顺遂的烦恼,因此常去跟枯荣大师谈论佛法,纾解心中的郁结。 昭明既然决定嫁给蓝贝贝,是打算跟他做一生一世的夫妻,纵然如今关系不和,她也在极力弥补裂痕,心里想着他的好处,想着初见时的惊艳、后来相处时的种种甜蜜旖旎。 晚上休息时,昭明神色已经和缓下来了,然而蓝贝贝在房内转了一圈,简单地说了一句:“我去书房睡了。”转身就要走。昭明被噎得说不出话,好容易才叫住他:“华年,你略站一站。” 蓝贝贝垂着脑袋,慢腾腾地折了回来,往炕沿上一坐,目光看向半敞着的窗户,外面也没什么吸引人的,只有黑沉沉的夜。 昭明见他这样,并不像是跟自己赌气,于是蹙眉道:你这是给我脸色看呢?我哪里得罪你了。”语言里颇为挑衅,但是蓝贝贝懒得跟她吵架,只是没精打采地:“公主,我今日实在身体不适,并非刻意冷落你。” 昭明坐在他对面的一张椅子上,两只手撑着膝盖,身体微微前倾,直勾勾地看着他。蓝贝贝有一双水润润的黑眼睛,亮而冰冷,像是浸在水里的棋子,不带任何感情。 “要是生病了,就把胡太医叫过来吧。”昭明慢慢地收回了目光,语气难得柔和了起来,叫丫鬟进来,去太医院请大夫,她自己又伸出柔软的柔夷,搭在蓝贝贝的额头上。 冰凉芬芳的手心搭在自己脸上,蓝贝贝身子僵硬了一下。他努力劝说自己对昭明好一点,然而身体是骗不了人的,他不喜欢她。以前大概是有一点喜欢的,因为难得遇到一个跟自己一样美貌的人。后来这一点喜欢在柴米油盐中被碾碎了。在他眼里,昭明不过是一个凶悍又自大的女人。 夫妻两个坐在屋子里,烛光在房内摇晃,一只飞蛾跳进炷心,发出轻微的噼啪声音,难闻的气味隐隐扩散开来,但很快又被香炉里的百合香冲散了。外面两个丫鬟坐在廊下看星星,嘀嘀咕咕地说着幼稚的话。无非是家里年景不好,大哥娶了个胖媳妇,虽然丑点,好在不要聘礼。 两个人孤独而冰冷的相对坐着,长夜漫漫,无情无绪。白日还能分出精力吵架斗嘴,这会儿却忽然失了力气,连句话都不愿意说了。两个人一起茫然地思索着,忽然丫鬟进来打破了这尴尬的光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