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拓跋演知道昭阳殿被把手,等闲是进不来的。毛奇作为他的近身内侍,一开始就被赶走,怎么会又回来了? “陛下支撑住。”毛奇来不及和拓跋演解释那么多,“奴婢听了,如今朝堂上李尚书和尚书右仆射等重臣对东宫此事非常反对,所以东宫才会想出如此办法,陛下千万要撑住!” 拓跋演面色苍白几乎没太多的血色,听到毛奇这话,黝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 毛奇看了看四周,他不能久留,和来时一样,急匆匆走了。 拓跋演紧紧的攥住手中的食物和水,那胡饼一看就知道应该是毛奇将自己的口粮节约下来给他。 他垂下头去咬了一口胡饼,胡饼中没有多少肉,几乎是素的,但是在三日没有进食的拓跋演看来,已经是美味。 他就着水满满咀嚼,因为不知道还要被关多久。手里的这点水和食物显得格外的珍贵,他将那半张胡饼踹在怀里,如同外面的平民一样,看不出半点天潢贵胄的模样。 只要能够熬过这次,熬过了这次,他就有一丝希望。拓跋演用水润了润几乎是皲裂的嘴唇。 水触碰到唇上的裂口,疼痛难当,他却享受着这痛楚,至少如今他还活着。 活着,一切都有可能。可是死了,就只能像阿爷那样,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身后事都是被人操纵。 猫儿是被东宫从罗夫人宫殿里接出来的,他在诸位皇子中年纪最小,但如今距离先帝驾崩也有好几年,猫儿的年纪不大但也不小。早就和生母相处出感情,如今更是知道一旦自己真的上位,那么母亲就要被赐死,心里更是对太皇太后厌恶了几分,甚至心里巴不得东宫早些驾崩。 他对太皇太后的那个侄子也很讨厌,但是对方开口就把他镇在那里。 回去之后,他让小黄门把史记全部搬出来,拉着侍读将史记里的内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看来看去他也不知道到底要看出个什么东西出来。 几天过去了,史记汉书都被翻了个遍,猫儿还是没能看出个一二三来。 “大王应当多看看史记,前人往事多有裨益。”萧佻这话和当年教猫儿读书的师傅差不了多少。 “都是混蛋!”猫儿赌气的把案上的书卷拿起来一股脑的砸在地上,砸了还不解气,还跳上去踩几下。 服侍猫儿的小黄门看得心疼的要命,这会平常人家能有一卷书都不容易,皇宫中书籍众多,但这么糟蹋实在是…… 猫儿坐在那里气呼呼的,一张脸都气的通红。 还说甚么能够救阿娘的办法,根本就是骗他的! “大王?”侍读瞧着猫儿气红了一张脸,面面相觑。 “没甚么!”猫儿心中烦躁,不想和侍读多说。他才不想要做什么皇帝,他人小但不笨,阿兄在那个位置上,甚么都是听东宫的,难道他过去了就能得甚么好了? 侍读们听到猫儿口气不善,纷纷垂下头去,唯恐自己会迁怒到。谁都知道,如今东宫有意行废立之事,常山王在诸皇子之中最为年幼,极有可能会被推上去,但这立子杀母,要是常山王真上去了,又会是一场惨剧。 只要别是狼心狗肺的,哪个儿子能够见到自己母亲被人处死的?尤其还是小孩子。 萧家的人果然没几个好心的! 猫儿气鼓鼓的。 罗夫人这段时间被诸多变故折磨的病倒在床榻上,太医署的医官来了一拨又一拨,都是说郁思过重。 胡氏更是逮到空隙就进宫陪着小姑子,免得到时候人看不开。 “菩萨保佑,佛祖保佑。”罗夫人居住的殿中供着佛,胡氏看着罗夫人喝了安神饮子睡下之后,自己跑到佛堂内对着上面的佛祖拜了又拜,甚至说话都开始胡乱起来。 如今的胡氏几乎把能想起来的神祗在心里求了个遍,甚至连道家的三清都没有放过。 “一定要让今上平安啊,别……”胡氏还知道嘴上要有个把门的,说到后面这句赶紧停下来。 胡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