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净。 萧吉和萧闵这两个孩子之前一直都被养在宫廷中,等到了十二三岁才到他这里,就算教萧斌也不知道从何教起,萧家子嗣中最出息的是萧佻,但萧佻他根本就没有管过,这孩子几乎是自然而然长成那样了,至于其他的儿子,他压根就没管过,在怎么教孩子上当真是一片空白。 这对兄弟闹出这么一件没脸的事,萧斌才想起来自己姐姐给了他一个大麻烦,而且这个麻烦还不能丢出手,无奈之下只能来找李平。士族比寒门会教育后辈,而且李平家中几个嫡子也长得不错,李平还是两个孩子的生父,他想讨教一下怎么养孩子的。 “……”李平原本拿起一只鸡首壶向自己面前的酒盏中倒酒,听到萧斌竟然提起那两个孩子来,他顿了顿,将手里的鸡首壶放在案上。 这件事他就没想过能够瞒过萧斌,当年汤泉宫的人都换过了一批,伺候太皇太后知道内情的人到这会更是连骨头渣子都不留了。但萧斌怎么可能连自己的侍妾有身没有都不知道,此事太皇太后必然是交底了的。 李平回想起来当年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似乎是在冰天雪地里被人从从头顶浇了一桶冰水,冰冷的凉意几乎渗透进了骨子里。 他对太皇太后并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一开始不过是猎奇,另外将东宫当做向上爬的捷径罢了,毕竟有捷径也是好的。谁知竟然会出了这样的事,那会还是先帝当政,先帝不比今上,继位的时候虽然年幼,但十三岁之后就已经拿出和养母分庭抗礼的势头来了,甚至还掌控了鲜卑的八部大人,太皇太后当年宠信一个宦官,先帝也是毫不留情的将那个宦官治罪,最后下场极惨。李平不敢想象若是天子知道这件事,他会是怎么样的下场。 太皇太后没有半点打胎的意愿,甚至还前往汤泉宫,他在平城呆的心惊肉跳,一年来几乎就没有睡过好觉,每日夜里都会梦见先帝如同秦始皇处置赵姬一样,将孽种摔死,清理朝堂中的后党,他一大家子和清河崔氏一样被押往刑场,任何人都可以侮辱他,甚至一个小卒子都能将秽物泼在他身上。 若真是那样,就算下了黄泉,他也没有任何脸面去见陇西李氏的先人们。 “李公?”萧斌等了好半天都没有等到李平开口说话。 李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些甚么,“两位郎君……又做甚么事了?”他对这两个孩子一向很厌恶,太皇太后倒是恨不得捧在手心上,事事都顺着他们,就算他有心教导也全都大了水漂。 萧斌对于那两个孩子的事有些难以启齿,不过再难开口,还是要说,他将事情简单说了,李平一听脸色变成了青色。 他就知道这两个生下来就是来讨债的! “……”李平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头们突然握紧,若是两个孩子在面前,他一定打过去。 李平深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将心头的情绪平定下来,他抬眼看向萧斌,萧斌也是一脸的难办。 这两个外甥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要他这个舅父怎么教? 李平想起往昔在东宫中,太皇太后对这对孩子的溺爱,不得不在心里痛斥当真是慈母多败儿!当年哪怕东宫肯听他一句话,这两兄弟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举动。 “此事只能靠燕王。”他沉吟一二,摇头苦笑。当年太皇太后让他教导这对双胞胎,哪怕心里不情愿,他还是下了功夫的,可是东宫的所作所为让他做的一切都覆水东流。一个严一个松,孩子自然而然的就不服管教了,如今再来找他有甚么作用? “敢问,燕王是如何教导著作郎的?”李平问道。 萧佻年纪轻轻做到秘书著作郎除了东宫出力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他自己争气,萧家里头能够出这样一个人物他也是很意外。 “……”萧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打,我打了大郎都不知道有多少遍了,可是这可不能用在这两孩子身上。” 真打了,回头东宫那边他可不好交代,原本就不是他的种,只是个挂名儿子,给分家产分出去已经算是对得起了。至于管教,萧斌还真的不上心。 “某的那套,太皇太后不让,”李平笑了笑,“燕王的那套,也忌讳着东宫。如今已经是无法可想了。” “哎?”萧斌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发展,“可是你是那两孩子的阿爷啊!你都想不出好办法,我又能怎样。” “那就听天由命吧。”李平面上浮出微笑,这对兄弟在世上一天,他就要担心一日,若是真的哪天把自己给作死了,倒是好事一件。 “宵禁快到了,请恕某先行离开。”李平向萧斌一拱手,起身离开。 ** 过了一个多来月,朝廷对于齐州的那些士族终于有了处置的办法,凡是顽固抵抗的士族统统迁离故土,而且朝廷还采取分而化之的做法,将那些士族迁徙到苦寒的代北之地,这些家族将被分开,嫡系和支系之间,还有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