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继续和薛思琴说话,当做没听见外头的喊声。 薛思琴皱了皱眉低声道:“那什么神医,怎么这么轻浮?!” “不管他。”幼清低头喝茶,耳朵却是竖着在听外头的动静,好在封子寒不再喊了,外头安静下来,她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真怕他继续发起疯来,让人受不了! 薛思琴喊春银过来:“你去听听郎中怎么说。” 春银应是出了暖阁到对面的卧室去,封子寒正在给昏睡的迷迷糊糊的薛老太太号脉,薛镇扬早在郎中来前就已经号过了,并没有诊出什么来,如今见封神医肯亲自过来,自然是喜出望外,只当他和薛家有了交情,才来走这一趟,心里头感激不尽。 “怎么样。”薛镇扬见封神医收了手,他担忧的上前去问病情,封神医看看一屋子紧张的面色,嗅了嗅鼻子漫不经心的道,“挑些她爱吃的爱听的哄着她吧。” 这话什么意思,只有将死之人家人才会这么供着哄着,只因为他时日不多了,临走前尽量让他过的高兴舒心一些。 薛镇扬大惊,脸色瞬息变的惨白:“封神医……您的意思是……” 薛潋也是吓了一大跳,方氏受不住的由春柳扶着在椅子上坐下来,薛镇世更为直接嗷的一声哭了起来:“娘……娘……”扑在床边。 他一哭,外头的人听到了只当是薛老太太不好了,一个个吓的就地跪了下来,呜呜咽咽跟着哭起来。 跟奔丧似的。 幼清也惊住,前一世薛老太太身体一直很好,活的时间比谁都要长,至少在她去世的时候薛老太太还硬朗的不得了,没道理今生受了点刺激就…… 难道是因为她的干预,事情发生了转变? 幼清紧紧蹙了眉头。 周文茵骇的腾的一下站起来,第一次失态的道:“怎么可能,一定是诊断错了,下午外祖母还好的很 最强丧尸传说。”她说着就要朝卧室里去。 “小姐。”半安拉住她,“您再等等。” 周文茵才意识到只有她一个人往外头走,只得停下来站在门口手足无措。 薛思琪心里头没什么悲痛,可这个时候也不敢说风凉话,只得忍着性子安安静静的坐着,等那边正式传来消息,她再捏着帕子哭一场做做样子就好了。 这边,封子寒被薛镇世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大跳,他拍着胸口瞪着薛镇世:“你哭也提前招呼一声,惊了我一跳。” 这个时候谁有空管他吓没吓着。 薛镇世接着哭,薛镇扬也像整个人被抽空了一样,又悲痛母亲的身体和可能随时离世的哀伤,又为自己的仕途感到悲凉,三年守制,再回来朝中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处! 还有薛霭,谁又能给他铺路助他一臂之力呢。 方氏和薛霭的心思相仿,老爷和薛霭的仕途也太坎坷了。 封子寒歇下来,语气非常不解的道:“好好的你们哭丧着脸做什么,老太太好的很。”又看着薛镇扬,压着声音讥诮的道,“比你的身体还好!” 薛镇扬一愣,一脸恍然:“什么意思?您刚才不是说……” “我说什么,是你们想多了。我的意思是,只要你们哄着供着顺着她的意思,她就不会生病了。”说完轻蔑的看了眼薛镇扬步态悠闲的往外头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记得把一百两的诊金送医馆。” 一次出诊就要一百两,可真是天价,可惜这个时候没人在意他说这件事,薛镇世止了哭过来追问道:“什么叫顺着她的意思就不会生病了,那我娘到底病没病?” “你说病没病。”封子寒一副懒得和你说的样子,“你在她胳膊掐几下就知道她病没病了。” 意思很明显,薛老太太这是故意装病。 薛镇扬怒不可言,气的望着床上依旧躺着昏昏然似的薛老太太,对方氏道:“我们走!”带着方氏拂袖而去。 外面的哭声也是止住,大家瞬间作鸟兽散。 薛镇世望着兄长和大嫂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床上躺着的母亲,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陶妈妈飞快的撩了帘子进来。 薛镇世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推了推薛老太太:“娘……”他喊了一声,就看见薛老太太喘着粗气满脸通红,就是不睁眼睛,他心里明白大约是在小辈面前丢了脸面,这会儿不愿意见他,薛镇世小声道,“那您休息着,儿子不打扰您了。”说着也出了门。 陶妈妈就拧了热帕子给薛老太太擦脸,薛老太太猛然睁开眼睛夺了帕子就丢了出去,恨的牙痒痒! 她原想唬住薛镇扬的,好让他不敢再提分家的事,没想到封神医竟然来了,若是换做别的懂人情世故的郎中,就算看出她装病,也知道是别人的家务事,假模假样的开两副药给他调养身体。 可是这封神医,不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