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不想要了,男人却拱手奉上。 有时候,世事便是如指间沙,握的越紧失去的越快,摊开手掌,反而能停留了久些。 待痴缠完毕,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 沈青桑服侍陈婠回去更衣,这厢岫玉也端了戎服进来。 宁春一直在旁观察着皇上的脸色,似乎比方才和缓了一些。 “宁春,”他扬起脸儿,岫玉便将领子立起来,系的服帖,“暗地派人去查一查沧州府衙,昨夜城中风吹草动,都要详细的奏报。” 宁春不明深意,但绝对的遵从。 封禛一脉清清冷冷,方才缱绻之后的晕色,在他温润的脸色上薄了几许生气。 一身玄色短襟束臂衫,外罩赤色金缕银背甲,脚登龙纹暗靴,英武不凡。 他转头问向宁春,“那件事办妥当了?” 宁春应着,“奴才已经送去了。猎苑上,随行的大臣们皆以到场等候,陛下何时起驾?” 封禛取下墨玉扳指,“等婉惠妃换装完毕,随朕一起动身。” -- 半人高的铜镜前,温淑妃正慢悠悠地梳妆,一头半干的长发及腰,衬出一张极是妩媚艳丽的容颜。 只是身着简单的米分色寝衣,便已然有倾国之色。 端详着自己的容貌,放眼整个京都,亦是数一数二的姿色。 她不明白,为何陛下最自己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青眼有加。 若说不好,也并不是,至少面子上亦是礼遇对待,旁人眼里也能算得恩宠。 霜灵端来骑马服,一身杏色,温淑妃不悦地蹙起眉,“怎是这样清淡的颜色?” 霜灵撇撇嘴儿回道,“奴婢打听到,总共陛下就赏了两套,您的是杏色,婉惠妃是绯色,而洛嫔是没有的。” 温淑妃冷笑,“婉惠妃那样清汤寡水的长相,也配的上绯色?” 可话虽然如此,但御赐的衣裳,她还是要穿的。 霜灵劝道,“奴婢觉得,即便是杏色,穿在娘娘您的身上,也是娇艳煞人。有些人即便穿了艳色,姿色也不过如此。” 穿戴完毕,她将屏案上的红蔷薇折下一朵,别在鬓间,更衬得娇艳无匹。 便在此时,宁春一行人进来,温淑妃转身看到他手中端的汤药时,一颗心狠狠沉了下去。 “皇上赐给淑妃娘娘的补汤,您请用吧。”宁春的意思显然是要看着她喝下去。 温淑妃步步走过去,宫中惯用的手段,这分明就是避子汤。 昨夜之事,皇上根本记不起来,而此举,更是要将她所有退路都封死了… 他就如此避自己如蛇蝎么! 端起药碗,温淑妃一饮而尽。 宁春满意地回去复命。 霜灵却看见自家娘娘猛地趴在铜盆外,用力将药水呕出来。 擦干净嘴角,温淑妃扯出一抹笑意,“皇上您可知道,这避子汤也并非万无一失的…” -- 骄阳当空,群山如玉带连绵,猎场广袤郁葱,开阔非凡。 只见狩猎群臣皆是戎装背弓,端坐马背,所有仪仗皆原地不动,静静等候天子驾临。 品种繁多的骏马,整齐地排列着,时不时甩动着尾巴。 似乎能嗅到猎场森林中,春日猎物的蠢蠢欲动。 片刻之后,但见猎苑正门处,一列纵队疾驰而来。 为首六匹踏雪开道,而正中一黑一青二色烈马齐头并进。 镶金络脑,玉挂并辔,耀然夺目。 烟尘散尽,黑马上天子收住缰绳,马儿前蹄高扬,一声长嘶。 而身旁那匹青鬃轻盈,一如它的主人。 马上绯色娇艳,女子纤细婉约的身形利落飒爽,在黑马前打了个转儿,这才徐徐停下,轻手在青鬃的脖子上抚了一下,这边归位,与天子坐骑并肩而立。 群臣举目,第一次在如此公开场合,见到新皇帝的后宫妃嫔。 只看出场,还以为是镇国将军的女儿淑妃温氏,到最后不知纷纷议论的人群中谁说了一句,才知道,竟然是传言中最受宠的婉惠妃。 一时定远将军陈棠便成了焦点,纷纷道贺称赞。 “技艺倒不曾生疏。”封禛微微含笑,眸光在艳阳下潋滟流波,锐气非凡。 陈婠一身绯衣束身,蜂腰玉颈,发髻绾成结簪定,没有任何配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