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要看她余生守着青灯古佛?” 盛惠溪嘤嘤的哭出了声来。 雪兰沉默着望着盛惠溪,待她的哭声小了下来,雪兰又继续说道,“刚刚父亲在外面问我你的事,我只说你是常看经书,并没把楚云开之事说出去,你也不必担心此事。你大哥的为人你更该知晓,他向来视你们为重。” “谢……谢大嫂子……”盛惠溪哽咽着谢过雪兰,才抬起头来,“大嫂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雪兰望着挂着盛惠溪挂着泪珠的脸,这才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泪,“楚云开即是这样的人,他敢当着你的面带去些不干净的女人,你就应该看清了她,眼泪都不该为他落一颗。因为这种人不值!我知道眼前我说什么,你也放不下他,可是你也要给自己留份尊严,你自尽的消息若是让楚云开知晓了,我想他不会同情你一分,倒会为自己添上那么一笔千金为他殉情之说。” 盛惠溪咬紧了唇,好半晌才点头,“大嫂子……我听你的!” 雪兰轻声的又安慰了盛惠溪好一会儿,待盛惠溪眼皮发沉,雪兰才起了身,“二妹妹睡一会儿罢,我也该回去了。” 盛惠溪拉住了雪兰的手,“大嫂子,你得了空就来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雪兰望着盛惠溪有些近乎于哀求的目光,心头一软,她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叶建彰。建彰也是因为没有说心里话的人,所以才会和当今的皇上走得很近的。可今扬贤帝已非当初的淳亲王,何去何从,叶建彰从来没和雪兰说过一次。 雪兰的眸光也温柔下来,她拍了拍盛惠溪的手,抚过了她额前的流海,“二妹妹放心,明日我还会来的。” 盛惠溪这才放下心来,合上了眼睛。 雪兰从内室里走了出来,打开门,就见鲁氏的丫头玉影立在门侧。 雪兰一点也不意外,想来自己刚刚开始说的话,守在门口的玉影定然是听到的了。这就是雪兰后来为什么声音要压低了来说。 玉影忙躬身道,“奶,夫人请您去暖阁去坐坐。” 雪兰跟在玉影的身后,去了暖阁。 鲁氏正坐在暖阁的榻子上,双眼垂视着地上的铺着的祥纹毯子,只是那目光半晌不动一下,木然极了。 随着玉影进来,鲁氏如受了惊一般转头看过来,见是雪兰,眼中第一次闪动着急色之意,鲁氏的腰背挺直了起来,“廷哥儿媳妇,惠姐儿可说了什么?” 在雪兰的印象中,鲁氏从没有如此慌张过,可见关心则乱是不假的。 雪兰微微躬身,答道,“母亲放心,二妹妹已经睡了。” “睡了……”鲁氏似长出一口气,她转眸盯着雪兰看,试探的问道,“那你二妹妹可曾说过了什么?” “二妹妹说,”雪兰的话一顿,抬起头来,“她想出家。” 鲁氏脸色忽然一变,提着帕子的手按在胸口,“她……她果真这样说的?” 雪兰想到自己和盛泽润说的话,她淡然答道,“二妹妹没这样说,但是她说,经文上常说度化众生,离苦得乐,二妹妹觉得她度化众生的本事没有什么,心中苦恼,所以想得窄了。” 雪兰越编越顺嘴,“刚刚我和二妹妹说话,我说二妹妹想左了。二妹妹又觉得出家才能度化众生,我告诉给二妹妹,度化众生就是心生善念,以我为佛,便无处不极乐了。” 鲁氏怔了好半晌。 她从前以为自己这个庶长子媳妇不过是个乡野长大的女子罢了,当初盛信廷执意要娶她,鲁氏也听说了。鲁氏不过一笑,自家夫君都不去拦,她一个嫡母又岂会去真关心?丢不丢人,日子都是他们自己过的,只要不闹到卫国公府上来,鲁氏就装聋作哑。 可是就是刚刚庶长子媳妇的这句话,让鲁不由得重新审视起她来。熟悉佛经的人很多,可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人却不多。鲁氏觉得自己从前真是小看了叶雪兰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