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间很尴尬。 我嘴里的玫瑰酥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这时候我感激起婆婆非让我戴上的面纱来了,不然我的面子往哪搁。 那瘦高个也惊呼道:“瑶琼,宣哥儿托你带的玫瑰酥被吃完了?” 瑶琼摇头:“这倒没有。他托我带两份,他刚刚急匆匆拿了一份走了,还有一份他是打算咱们一起吃的。” 瑶琼又扭头看我。 我好容易才将那烫手山芋般的玫瑰酥咽下,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笑完才反应过来他们看不见我的表情。 “对不起,”我诚恳地道歉,“这玫瑰酥多少钱,我赔你们。”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瑶琼皱眉,“你知道玫瑰酥我是排了多长时间的队才买到吗?” 城西那家糕点铺确实生意极好,排队的人每天都排大长队。 我连连赔笑:“那您看怎么办?” 瑶琼用审视的眼光扫视我:“你是谁,你怎么在我们的桌子上?” 我无辜地眨眨眼,“刘管家安排我坐这儿的,这边刚好有空位置。” 而且我在这里坐了好一会了,这女孩子怎么放马后炮呢? 瑶琼直勾勾地看着我,脸上忽的泛起了笑意。 什么情况—— “让大家久等了。” “宣哥儿怎么说话呢,跟我们还需要客气什么。”瘦高个站起来,冲我背后来人说道,“你来的正好,你要买的玫瑰酥被这人偷吃光了。” 我脊背僵硬,慢慢地扭头去看。 才跟我卷鸳鸯红浪的家伙就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说的不去看白实甫娶小老婆,要来陪我。 全是狗屁! 白玉宣恐怕也认出我来了。他的视线在我脸上的面纱上顿了顿,才说:“我大哥大喜的日子,玫瑰酥吃了便吃了罢。我下次去买就是了。” 白玉宣拉开椅子在我身边坐下,他刚刚不知去了何处,身上携着股淡淡的女性胭脂香味。 瑶琼嘟了嘟嘴:“你说算了就算了吧。” “宣哥刚刚干嘛去了?”瘦高个问道。 “给我大哥敬酒。”白玉宣揉了揉鼻子,说,“屋里面挺闷的。” “你大嫂呢?你哥娶二房她都不来迎客?我听是生了病。什么病早不生晚不生偏偏这个时候生,娶小房是你哥不对,但你大嫂也忒不知礼数了。” 我倒是不知道我婆婆给我编造了一个染疾的借口,明明是他们不让我去,偏还倒打一耙。 我有些愤愤不平。 白玉宣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瞅着瑶琼几次欲言又止,怀疑是我这个陌生人在这里打扰他们谈话了,吃人嘴短,我不好意思地起身告别。 白玉宣装的跟我浑不认识。 好赖混饱了肚子,回到我那小房,清清冷冷。 我叹了口气,夜色偏晚了,屋里昏暗,我看桌上有些东西,便走近一看。 是个方方正正的纸盒子,我打开,扑鼻的香气,可不正是我在席上嘴馋吃的那份玫瑰酥。 我愣住了,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感受。 白玉宣这人挺矛盾的。一面说报复我一面还对我甜言蜜语。 我怀揣着困惑睡觉。 被褥潮湿,再加上半夜外面嘈杂切切,我没太睡好,洞个房至于这么吵吗? 我第二天早晨被绿葭叫起来的时候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绿葭是照顾我的女佣,我嫁给白实甫之后房内诸多事宜全紧我一人之手,倒是很久没看见她了。 绿葭紧紧握着我的手,眼泪扑簌簌地流。 她叫我:“淮安,淮安……” 她手抖的厉害。我心里的不妙也愈来愈浓,直到她的哀声哭泣与外边的一声沉重钟响交合。 铛—— “大少爷他、他去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