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罂乐不可支,指着尴尬的少年笑得喘不过气。 “顾星沉,你居然那个了!” “哈哈,这脸打得!谁刚说自己没那么下流来着?” “你就自己说,你这样子下不下流?” 少女不知矜持,骚话连篇的使劲促狭嘲笑对方:“顾星沉你真敏感、真色!跟我在一起你最喜欢的不就是这些吗,装什么?” “许罂!”顾星沉气得脑子嗡嗡响,盯着许罂直喘气,半天没憋出一句骂她的话,最后咬牙说,“女孩子矜持一点不行吗?” 那些话,他是那么认真跟她说,希望她能懂得其中深意。知道他跟她在一起,那些并不是最重要的。 结果是,她不但不懂,还以此来嘲笑他、调戏他! ——真是坏! ——许罂。 - 顾星沉离开了一会儿,许罂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等回来,才看见他头发有些湿。 原来他去冲了个澡。 顾星沉极致冰冷地盯了许罂一眼,在地铺睡下,他大概真被气着了,不理她。 许罂侧着身悄悄看他,没继续作妖,而是难得地陷入沉思,眉头越皱越紧。 顾星沉平躺着,侧脸隐隐约约,鼻梁的轮廓很挺拔,挺好看。 许罂看了一会儿,先前笑闹怒骂的脸慢慢沉静下去。 “星沉,我们不闹了,我有个问题想认真地问问你。” 顾星沉目光朝她挑了一下。“嗯。” 许罂咬唇顿了几秒,才小心而认真地问出她早就想问的话。 “星沉,你别绕弯子,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跟我那个……” “你是不是……” 顾星沉以为她又要没心没肺地皮了,闭上眼睛懒得看她,转身背对。“快睡!明天不是要唱歌吗,睡不好嗓子难听。” 然后空气便安静下去。 睡意朦胧的少年松了一口气,莫名被许罂折腾了半夜,顾星沉确实有些累了。快睡着的时候,他脑子转过一个念头,觉得许罂安静得有些奇怪。 但他真是太困了,这一瞬间就睡了过去。 许罂却没睡,就看着顾星沉侧躺的背影,沉思。 从很小相识起,她再没见第二个有顾星沉这种气质的男生。 若不然,她也不会当年把他腻味分手之后,还念念不忘这么久,再跟他藕断丝连、重修旧好。 但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女孩儿,却也有她细腻的心思。大概,女孩子再日天日地,还是有她脆弱的一面。 这两年,她过得很是嚣张肆意、不知天高地厚,难免有一些流言蜚语。 不过许罂向来不在乎,以及那一星半点儿的恶意中伤根本不能、不敢把她怎么样。 可是,当她曾经以为已经消失在生命里的顾星沉,再次来到她眼前,她忽然有点儿后悔。 不想,不想让他听见那些不堪的坏话。 中午在食堂的时候,朋友过来告诉她,在卫生间听见了与顾星沉同座的两女生说她小话,不外乎是说她作风豪放风骚,跟很多男孩儿有过之类…… 放从前,她肯定不会在乎,顶多把造谣的人弄来收拾一顿。这些阴暗里藏着的胆小鼠蚁之辈她根本不放眼里。 但现在,她越来越在乎,顾星沉是不是听到,是不是在意了。 中午,许罂看见坐在他对面那个女孩儿,干干净净的,很典雅、很矜持的样子,她问了朋友,说那女生姓田,家境也很不错,还是钢琴特长生,特别有修养。 看她跟顾星沉说笑,说实话,她心里还挺不舒服的,不然也不会大半夜还跑来找他。 许罂一直知道自己什么货色,除了长得漂亮、家里有钱,还有什么长处? 学习不好,字写得难看,师长长期唾弃的对象,要说淑女、矜持、乖乖女那些玩意儿更谈都谈不上! 除了张漂亮的脸蛋儿和还算诱人火辣的身材,她真想不出顾星沉还会喜欢她哪里。 其实从重逢之后不久,她就一次次假装厚脸皮地试探他。 可他总是拒绝。 什么意思? 许罂下床来,轻手轻脚贴着少年身边躺下,伸手抱住他的腰: “你不愿意跟我那个,是不是因为我交了好多男朋友,觉得我……不干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