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月跌坐在地上,她抬头认真看了眼迫不及待的扶嘉,手腕忽然抖出一根极细的银簪。 “你不要我活,我也不让她活。” 这个身体死了,那个女人也要为她陪葬。 陆小月阴阴的笑了,她用尽全身力气,以一种猝不及防的动作,重重用力将发簪插入脖颈。 细细的发尾插入羸弱苍白的皮肤之中。 她下手狠又急,明显是有备而来。 扶嘉眼睛一眯,一股掌风自袖口疾驰而出。 下一秒,陆小月的手一抖,一个黑色的身影像是鬼魅一样,晃到了她的身前,那只刚没入皮肤一点的簪子飞快的被人抢了出来。 “你好大的胆子”扶嘉抿着唇,怒不可遏。 陆小月直勾勾地望着他,咯咯大笑:“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刚说完这句话,陆小月就跌坐在了地上,双手紧紧地抱着脑袋,一股难以形容的分离感蔓延四肢百骸。 云浮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陆小月头脑眩晕,到了最后,忍不住凄厉一叫,随即双目紧闭,昏死过去。 扶嘉心中一喜,他阔步走近,刚刚冷戾的神情顿时变得温柔,将人打横抱起,放置于床榻之上。 他摸了下她的脸,朝外面吩咐传太医,等一切忙完,他看向云浮:”是不是成功了?” 话毕,他柔情地望向床上之人,和刚才的阴暴之人天壤之别。 云浮的眼里闪过一丝不确定,虚虚地抬眼,看向粗阔横梁,他叹气道:“陛下,贫僧不知。” “不知?”扶嘉扭过头,瞳仁里闪过幽蓝之色,眉头一挑,“云浮,你给朕说清楚。” 云浮垂眉道:“那位姑娘过于偏执,小僧渡她,然她不愿,目前这具身体里依旧两魂一体。” 咯吱咯吱。 云浮听见了手腕关节的声音,他将头压的更低了一点。 “接下来醒来的是谁?”男人幽幽问。 “按理,应该是你心中的那位姑娘。”云浮答。 刚刚控制身体的姑娘魂魄四散,虽依旧寄于此肉身之中,但魂力薄弱,但也只能是按理。未来事,不可知。 扶嘉唔了一声,目光看向床上之人,眼神复杂起来。 天色已经暗了。 四下的灯盏已经宫女点燃,宫室内亮如白昼。 扶嘉枯坐在床沿上,偶尔抬眼,看一下红色锦被里眉目安静的姑娘,更多时,他垂着头,不知所思什么。 一声极浅的嘤咛传入扶嘉耳里,他抬眼,黑眸中发出一道光来。 “盈盈,你醒了?”扶嘉手忙脚乱地说。 沈盈枝动了动脖子,茫然地摸向脖颈处,那儿有微微痛意传来。 “扶嘉,我怎么了?”眼神乖巧又懵懂。 扶嘉按住她的手,轻声哄道:“你不小心受了伤。” 受了伤? 沈盈枝皱了皱眉:“怎么受的伤?” “你不记得吗?”扶嘉小声问。 沈盈枝摇了摇头,无辜地看向扶嘉:“我不是睡了一觉吗,现在脑子里昏昏沉沉,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发生了什么?” 扶嘉温柔地扶她坐起的动作顿时一愣,他眯了眯眼,随后温柔说道:“都是些不太重要的东西。” 靠着多子多福石榴色靠枕上,沈盈枝听话的点头。 扶嘉又道:“你脖子上的伤口面积不大,但不能碰水,太医说了,这些日子要饮食清淡,注意休息,只要好好调养用药,便不会留下疤痕。” 闻言,沈盈枝摸了摸脖颈处的伤口,点点头:“我是怎么被簪子弄上的?”她看向小案上的银簪问。 此话成功让扶嘉面色一变,眸光幽深,不可见底。 沈盈枝维持镇定:“ 怎么了,扶嘉。 脸色阴厉起来,扶嘉恶狠狠地伸出一双手,想要掐住他,蓦然发现这也是沈盈枝的身体,扶嘉硬生生地憋住了。 “怎么了。 ”他冷声道。 “扶嘉,你这样吓到我了。”沈盈枝朝后缩了缩。 “你不是盈盈。” 扶嘉面色肃冷,如巍峨雪山,带着狂风浪雪,“你想装到什么时候。 ” 啧,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陆小月懒得继续装,冷笑一声:“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应该说的是记得什么,而不是解释你为什么不记得的原因,不仅如此,朕还没有说你的上是簪子所伤,你便自己承认了。”扶嘉双眼猩红如若血,紧紧地掐住了陆小月的脖子。 “你说,朕的盈盈在哪儿?” 陆m.dd-neNG.cOm